齊暖第一天上班,起牀的時候,卻看見餐桌前一道頎長的影正背對着。
裁剪得的西裝,梳的一不苟的頭髮,一邊整理袖口一邊轉過,朝着出一個堪稱完的笑容,桃花眼眨了眨,
“帥嗎?”
齊暖了眼睛,總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哀嘆了一口氣,隨手將他推開,朝着洗手間走去,咕噥道,
“大早上穿這樣發什麼神經?”
“我去上班啊。”某人義正言辭。
齊暖仿佛聽見一個玩笑,擺了擺手,“你上班?工地搬磚都不會要你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
“餵……”陸昭原本要發火,忽然想到今天一天即將發生的事,頓時下了火氣,咕噥了一聲,“我不跟你計較,等你過會兒見到我,就要對我佩服的五投地!”
堂堂陸家四,進公司怎麼着也是個總經理級別的待遇,到時候就是這個蠢蛋的直屬上司,還不是要幹什麼就得幹什麼?
齊暖卻沒聽見他說的話,自顧自走到洗手間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過頭,質問道,“你哪兒來的買西裝的錢?”
陸昭神一僵,拔就跑,“早餐在桌上,我上班要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啊。”
齊暖剛睡醒,反應不過來,等想明白的時候,門口已經人影都沒了,拉開玄關背包的拉鏈掏出自己的錢包,
比臉都乾淨。
“陸昭……”
單公寓樓迴着齊暖氣吞山河的吼聲,“誰讓你我錢包了?”
陸昭揣着僅剩的五十塊錢,打的到了泓擎大樓門口,整了整上的西裝,十分從容的朝着大廳走去。
“哎,幹什麼的?”剛走進大廳,一道呵斥聲便傳耳中,
穿着黑保安制服的年輕保安朝着他走來,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見他西裝筆的樣子,忽然有些遲疑,語氣放低了三分,
“先生您是?”
“我是新來的……”什麼職位,電話里大姐也沒細說,陸昭便有些爲難的說了'員工'兩個字,“要先去人事部報道吧?”
這點兒流程他還是知道的。
一聽說是新來的,保安又遲疑着問道,“你什麼?”
“陸昭。”
報出自己大名的時候,陸昭十分有底氣,他相信這個名字,保安一定不會陌生,雖然他從沒來過泓擎總部,但是好歹是陸擎深的唯一的兒子,怎麼着也得禮遇有加吧?
誰知,保安一聽這名字,臉上的緊張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你就是陸昭啊?跟我來?”
呦呵?進門就有人帶路?待遇不錯。
陸昭暗想,大姐安排的可真好。
直到一套嶄新的保安制服丟在他面前,
“換服,這是你的號碼牌,鞋子也換了。”
陸昭臉一僵,“你說什麼?”
“以後你就跟着我,我五哥就行了,你這小板,應該多練練,找人托關係才能進來的吧?”
五哥有些輕蔑的看着他,說完這話還暗自咕噥,
新來的保安穿個西裝糊弄誰呢?嚇了自己一跳。
陸昭一臉茫然,“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是陸昭……”
“對啊,陸昭啊……人事部資料都調到我這兒了,可不是你麼?喏,你的牌,這照片不是你麼?”
保安把牌塞在他手上,他低下頭,看着那張明顯是合的證件照,臉徹底垮了下來。
當保安?
竟然只讓他來當個保安?
電話里,靳有些爲難,
“寶啊,不是媽咪不讓你當總經理,你爸爸說你應該從基層做起,不然就算是做總經理,也會被人看不起的。”
電話那頭是一陣不滿的暴躁跳腳聲,“基層?這也太基層了吧,我是我爸親兒子嗎?他怎麼不讓我去干清潔工啊?”
聞言,靳沉默了幾秒,“你爸本來也有這個意思……我勸了兩句……”
“啪”電話掛斷。
靳回過頭,苦着臉着後的丈夫,
“兒子說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陸擎深一臉的無於衷,
“他最好是真的有這個骨氣。”
“兒子那麼好面子,宮宇又在法務部實習,兩個人不對頭,這保安他肯定干不下去的啊,會不會適得其反?”
“那就看他到底多看重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