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麼,允琛大婚的時候,您不是還去了麼?”
薛海笑着介紹道,“人家三年前就結婚了,您什麼記啊?”
薛老的眉頭微微一皺,
“丫頭,你走近點點兒我看看。”
葉清歡不明所以,卻也不好違背長輩的話,稍稍往前走了兩步。
薛老手一,薛家的人立馬會意,給薛老爺子遞上一副老花鏡。
老爺子仔仔細細的盯着葉清歡端詳了一會兒,摘下眼鏡搖了搖頭,慢悠悠道,
“你們蒙我,我還沒老花眼呢,這可不是那年允琛結婚的那個丫頭。”
衆人面面相覷,卻都是帶着和善的笑意的,薛海衝着葉清歡眨眼,有讓別和老人計較的意思在。
畢竟九十歲的人了,頭腦不太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事。
葉清歡心中卻咯噔了一下,對上薛老看自己的眼神,睿智清明,可不像是糊塗的樣子,的神稍稍有些僵。
“允琛好些年都不來家裡走了,不好也有可原,既然都家了,也別把兩家的淡了,丫頭,你以後常來家裡走。”
薛老看着葉清歡,斂了之前打量的目,慈善道,“海跟允琛是兄弟,倆人關係好,你能替允琛常來,他們小夫妻倆和我也高興。”
葉清歡順從的點點頭,“等先生空了,我一定拜訪。”
薛老微微頷首,
“去把東西拿來。”
邊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立馬去拿了一個紫檀木的小黑盒子來,在老爺子的眼神示意下遞給葉清歡。
邵允琛點頭後,葉清歡才接下來,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盒子。
裡面是一對碧玉手鐲,從打小學會鑒玉的經驗來看,這玉極好,價值不菲。
“古人又說,玉養心,我看很適合丫頭你,”老爺子對着盒子微微一指,
“允琛大婚的時候,沒來得及準備禮,這是早就備好了的,一直沒機會給你們,今天正好帶來了,算是補上三年前的新婚賀禮,也希你好好照顧允琛。”
這話很親切和藹,仿佛像是自家的長輩跟晚輩叮囑一樣。
“這太貴重了……”葉清歡推辭道,“先生您的話我記着了,東西還是……”
“給你了你就收下。”
薛老很固執,說的話不容置疑,葉清歡看了邵允琛一眼,只得收下了。
那對鐲子落在安九月的眼中,對比自己剛剛的尷尬境,登時十分的刺眼,暗自掐住了手指,任由掌心襲來的疼痛。
祝壽之後,衆人回到原來的席面上。
薛海的太太藉故去洗手間,安九月見了,立馬跟了上去,
葉清歡則是調整好邵允琛的椅,在一旁坐了下來,小聲道,“你剛剛怎麼不推辭一下,這鐲子貴的呢。”
邵允琛側目看,從容得很,“給你了你收着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問題是,這跟咱們帶來的那黃花梨棋盤一比,唉,不是我說啊,薛老給的裝桌子的這個盒子都比你那棋盤值錢,我就說你那棋盤不行你還不信,太小氣了……”
“你說什麼?”
“說你小氣啊!”葉清歡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遍,目不轉睛的盯着那紫檀木盒子,越發的覺得燙手。
邵允琛皺了一下眉,莫名被這一句話搞的很氣悶。
他的錢都在那兒了,自己心沒準備壽禮,他準備了反倒被數落,這人胡攪蠻纏的本事是見風就長麼?
洗手間的鏡子跟前,薛太太對着鏡子整理服,沒注意到後走來一道影,轉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上去,好在反應快躲開了些,但那人還是踉蹌了一下,磕在水池上。
“呀。”
“抱歉,沒事吧?”薛太太忙手去扶,看清人之後,眼神中滿是歉意,“陸太太。”
安九月低頭看着上的禮服,懊惱道,
“是我不小心,沒事沒事,就是禮服溼了。”
“真不好意思,禮服溼了麼?我看看,”薛太太看了一眼,子的下擺蹭到水池上的水漬,因爲料的緣故,氤氳出一大片灰濛濛的痕跡,是很明顯。
“沒事我就好了。”
“這哪兒行,”薛太太做主,“這樣吧,不嫌棄的話,你跟我到休息室去,我準備了備用禮服的,你跟我形差不多,應該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