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站在牀邊,小心翼翼道,
“你剛剛在樓下跟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吧?”
“你指的是哪句話?”
“真夫妻的話,”咬了咬脣,“我不知道我說的真夫妻和你理解的是不是一樣的,我說的真夫妻就是那種有基礎,有婚姻事實,同牀共枕,將來還會生孩子的那種……”
邵允琛所有所思的看着,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葉清歡咬咬牙繼續說,
“你看啊,咱們倆沒有基礎,是這一項其實就算不上是真夫妻,你也不喜歡我,所以沒必要勉強自己,我覺得婚姻關係其實就是戰友關係,咱們互相配合,達到利益的最大化,這樣的關係反而更加長久,你說對不對?”
說的口乾舌燥,覺自己已經快沒話說了,只得眼的看着邵允琛。
“跟你維持表面的友好,只是有利於你的家庭地位而已,對我有什麼利益可言?”
一句話相當於潑了葉清歡一頭涼水。
的確,名義夫妻對於邵允琛而言沒什麼實質的好,但是對的好都是在明面上速見效的。
“所以我覺得不如真夫妻來的實在。”
葉清歡被他直接的目看的心臟狂跳,一瞬間竟然有些心猿意馬。
真夫妻?他到底在想什麼?
“爲什麼?你不是討厭我麼?”
“看久了也就順眼了。”
聞言,葉清歡只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口,憋得慌,口而出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婚姻大事,你說順眼就順眼,說不順眼就不順眼,那以後你要是又看我不順眼了,我卻泥足深陷了,你負責啊?”
這話一出口,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葉清歡對上邵允琛的目,頓時心慌意,恨不得給自己一耳。
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負責。”邵允琛定定的着,眼中的清輝着剛毅,有且僅有的三個字擲地有聲。
葉清歡愣住了。
夜已深,臥室的燈熄滅了。
葉清歡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洗漱完上牀的,腦子裡面一團,始終迴着邵允琛說的那些話,等他跟往常一樣將攬懷中的時候,忽然回過神,牴的按住了他的手,
“你能不能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自己好好想想?在這之前,你和我還是跟平時一樣,別……”
“別什麼?”
“就是……”葉清歡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頭頂忽然傳來一道笑聲。
“你笑什麼?”葉清歡惱怒,憤憤地擡起頭,“你這人怎麼明知故問。”
“我給你時間讓你考慮,但是我需要知道,你要考慮多久。”
“一年?”
葉清歡猶豫着說出一個時長。
見他不回應,自己又小心翼翼的短了一些,“那半年?”
“……”
“三個月總行了吧,不能更短了,你這太突然了,總得給我一個心理上的緩衝期吧,三個月……”
“……”
“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葉清歡艱難的擡起頭,卻發現邵允琛竟然已經睡着了,就在自己的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帶着他上特有的男荷爾蒙的味道。
什麼啊?
無語的皺起眉頭來。
明明是在商量,他怎麼像是半點沒放在心上,跟逗自己玩似的,竟然還睡着了,聊的這件事難道很讓人犯困嗎?這難道不是最讓男人打的事?
葉清歡鬱悶了。
——
昏黃的燈照着二樓嬰兒房裡一片溫馨,保姆剛哄孩子睡着,正打了個呵欠準備休息,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哐'的一聲,明顯是瓷摔碎的聲音。
剛睡着的嬰兒被嚇得驚醒過來,'哇哇'大哭不已,保姆忙將孩子抱起來哄,一邊哄一邊往門外看,不住地搖頭嘆氣。
樓下客廳裡面此刻是一片狼藉。
傭人也不敢收拾,等安九月砸的沒力氣了,這才唯唯諾諾的上前去勸,
“太太,爺就是被外面那個狐狸蒙了眼睛了,等他回過頭來清醒了,自然會知道只有太太才是真心對他好的,太太可千萬別氣,等爺回來,一定別吵架了。”
“等他清醒?”安九月橫了傭人一眼,“他是狗改不了吃屎,都把那個賤人安置到我眼皮子底下來了,他還把這個家當一回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