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懸,山風陣陣。
黑的轎車從後方追趕上來,前照燈打在後視鏡上,折出耀眼的芒,很快從葉清歡的側超車過去。
看着不斷打着雙閃的車尾燈,葉清歡有一瞬間的恍惚。
半年前的那個夜裡,好像也是類似的山坡上,開着車,以爲那個男人是來救自己的,那個時候還覺得話故事都是真的,落難的公主總會等到王子來搭救。
而當已經從話的人生剝離之後,再也不相信任何人能救自己的時候,同樣的畫面在眼前重現,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看到了嗎?”車裡迴着邵允琛並不大清晰的聲音,有着不容拒絕的威懾力,
“我降速了,直接撞上來,然後按照我說的做。”
葉清歡定定的看着黑轎車的車尾,很快回過神來,邵允琛是打算用危險事故車緊急抱死的方式停的車。
但是這樣是存在風險的,這裡不是完全直行的大路,而是到都是險彎的山路,一旦出現一點點的偏差,就是兩輛車墜下山崖,而邵允琛的車在前面,率先墜崖的,必定是他。
邵允琛並未等反應過來,速度已經眼可見的降了下來,葉清歡眼睜睜的看着那和自己的車追尾上去。
“砰”的一聲擋風玻璃上揚起巨大的塵土。
“邵允琛!”葉清歡緊緊地扶着方向盤,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車載語音安靜了好一會兒,終於傳來悉的聲音,沉着冷靜,聽不出任何的慌,
“我沒事,方向盤往右打半圈。”
葉清歡愣了一下,意識到車子正在過彎道,急忙按照邵允琛說的做。
的車頭緊緊地在前面黑轎車的車尾上,能到一強力的牴力道正在控制的車速,盡力不讓的車往前沖。
“彎道過了,現在回正。”
“……”
能覺到車速已經慢慢地降了下來。
剎車聲在山路上格外的尖銳,飛揚的塵土仿佛來自沙漠一樣覆蓋了整個擋風玻璃和車窗,車子終於停的那一瞬,葉清歡飛快的解開安全帶,下車的時候,一,跌坐在了地上。
“沒事吧?”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
擡起頭,頂着月的華看到邵允琛看着自己,眉頭幾乎皺一個川字型,清冷的一雙眼睛裡有着不加掩飾的擔憂。
忽然就哭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是不是傷了?”
邵允琛蹲在旁,不敢隨便,臉上明顯的帶着慌張,“哪兒傷了?”
葉清歡哽咽着,“你怎麼來了?”
“中午你不接電話,我就來了。”
話音剛落,葉清歡嚎啕大哭,
“所以你是因爲那個墜子才來的!”
哭的莫名其妙,委屈的莫名其妙,邵允琛試圖扶,卻被推了個踉蹌,也跟着跌坐在了地上,可眨眼的功夫,卻又扎進了他的懷中,痛哭不已。
這人的緒變幻莫測,邵允琛無法知道下一秒想要幹什麼,見哭的實在是太委屈,心臟也跟着莫名的揪了起來,忍不住了的頭,輕輕地着的後背順氣。
“沒事了。”
“你怎麼才來?”葉清歡哭的更加大聲,“你怎麼才來啊?”
邵允琛哭笑不得,卻又不能跟一個剛過驚嚇的人計較,只得順着安,
“我應該早點來,是我來晚了。”
葉清歡卻伏在他的懷中輕微的搖頭,哭聲越發悲痛難忍。
知道自己的意思邵允琛並不能懂。
憾的,豈止是他晚了這半天的功夫,而是晚了很久,甚至是晚了一場人生。
同樣的場景,當初那個絕的夜裡開車來的人如果不是陸政凌,而是換做是今天的邵允琛的話,的人生天翻地覆。
山風吹拂在耳畔,哭聲在山間一遍遍的迴。
邵允琛實在是無奈了,
“葉清歡,你再這麼哭下去的話,狼羣要被你招來了。”
“哪裡有狼!”
強忍着哭聲,嗓子都啞了還不忘四下一。
“沒有狼我們也應該想想現在怎麼辦。”
葉清歡回過神來。
這會兒他們還在半山腰上,距離終點涼山希小學還有一晚上的車程,這條路一直都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要是在山上等救援,非得等到天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