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轎車車尾被撞得不像樣,在山路上勻速前行。
葉清歡抱着膝蓋靠在後座上,原本是想睡覺的,但是腳酸麻的厲害,實在是睡不着,所以索看着窗外的風景出神。
開車前提醒邵允琛那彈殼墜子還掛在的車上,而邵允琛的回應是,他早就取下來收好了。
能爲了這麼一個墜子不惜親自開車來山里找,這樣東西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過會兒就下山了,下山後我不會跟你一起,兩個人太招搖,荀副天亮前會帶着車趕到,這一晚上你找個村民家住下,自己注意安全。”
“嗯?”葉清歡愣了一愣才回過神,“你讓我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荒郊野嶺啊?你不怕我被人拐賣?”
“所以讓你自己注意安全。”
“就完啦?”
“嗯。”
葉清歡氣不打一來,這什麼人啊?
邵允琛從後視鏡里看到氣鼓鼓的樣子,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看到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挑起,出幾分笑意,
“座位下面有一把軍刀,你帶着防。”
“哪兒呢?”
“座位下面。”
葉清歡從座位下面出一把掌大的彈簧刀,研究了半天,不知道按到了什麼開關,“嗆”的一聲彈出刀刃來,嚇了自己一跳。
“這東西防不防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十有八九能傷着我自己,”拍拍自己的口,十分嫌棄的將那把刀收起來,
“邵允琛,你是真的不怕我出事是不是?我要是出事了你正好可以二婚對不對?”
邵允琛從鏡子裡瞥了一眼,
“我要是不管你大可不必來救你,讓你開車在山崖上自生自滅。”
“那你也是爲了那子彈殼,才不是爲了我。”
“你說什麼?”
葉清歡嘀咕的聲音不大,邵允琛似乎沒聽清。
“沒什麼,”低着頭摳手指,也懶得解釋,催促道,“那你快點開啊,開到山腳下都大半夜了,村民都睡了我敲人家門不太合適。”
山路蜿蜒,開到山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涼山地偏僻,往往是很遠才能看到一戶人家。
“就這兒吧,靠近大路邊,明天早上荀副也能早點找到我。”
葉清歡指着距離大路不遠的一戶房子,讓邵允琛停車。
下車後還是抱着最後一希,回頭問道,
“你這就走了?”
“嗯,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不用,您走吧。”
冷的男人!
葉清歡抱着一腔的悲憤轉就走,一瘸一拐的走到村民家門口敲門。
“誰阿!大晚上的。”
來開門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大爺,披着一件洗的看不出原來的中山裝,開門看到葉清歡的時候,出一臉的警惕。
“大爺,我是要去涼山裡面的希小學的,車子在路上壞了,所以能不能在你這兒借宿一晚上,明天早上就有人來借我了。”
大爺警惕的看向後不遠的車,看到車內有人之後,問道,
“你們幾個人啊?”
“就我一個,”葉清歡沒好氣的朝着遠瞪了一眼,“那個是我在半路上遇到帶我下山的路人,他要走了,只能帶我到這兒。”
聞言,大爺鬆了口氣,卻還是沒有開門讓進去的意思,
“我家沒有空房,姑娘你還是到別家去吧。”
“哎,”葉清歡忙按住門,“大爺,這前後都看不見一戶人家的,這天也不早了,我聽說山裡有狼,你就讓我住一晚吧,隨便找個地方,能坐着也行,這個,這個就當是我給的住宿費了。”
葉清歡從包里出一張皺的一百的遞過去。
不是小氣,而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也不敢給的太多,怕別人見財起意。
大爺一見到那張紅鈔票,當下猶豫起來,半晌接過了票子,“那你進來吧,我看看能不能騰出一間屋子來給你。”
“哎,謝謝大爺。”
葉清歡跟着進了院子。
山裡的老式民房,一件正屋朝南,另外還有東西朝向的兩間屋,西邊角落裡是豬圈和羊圈,三五隻在院子裡隨便溜達。
“老婆子,家裡來人了,借住一晚上。”
“你怎麼回事,放外人進來幹啥呢麼?”
“……”
裡屋傳來老夫妻倆商量的聲音,聲音漸漸小了,葉清歡聽不大清楚,的注意力落在了西屋,裡面傳來孩子的哭聲,還有人哄孩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