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清歡的眼中,邵亦澤一直都不是一個簡單的酒囊飯袋,儘管他在其他人面前表現的的確是這樣,爹不疼娘不的,但是卻能確信,重生到葉清歡的上來這件事,整個邵家最早起疑心的是邵亦澤,甚至比邵允琛還要早。
“哦?有趣的話?”
葉清歡攥緊了筷子,儘管心中有些忐忑,可面上依然一派從容,
“我也很想聽聽,這個夥同安九月謀殺我的人,跟你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或者說,又想怎麼害我?”
“他說,你是顧傾城。”
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半晌,葉清歡笑出聲來,出荒唐極了的表來,“他喝了多?”
邵亦澤盯着看了幾秒,也跟着笑了一聲,似乎是認同了的這個解釋,只不過笑的耐人尋味,
“不多,也就一瓶威士忌。”
“看來陸的酒量不怎麼樣,”葉清歡反問道,“只是我不明白,爺爺都已經擺明態度跟陸家劃清界限了,三爺還這麼上趕着跟陸政凌好,這是什麼意思?”
“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偶然遇見了而已,大嫂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能不緊張麼?不過是因爲在他們的婚宴上我多拆了他們的台而已,他太太竟然就蓄意要殺我,我命大才逃過一劫,誰知道殺我這件事他有沒有參與。”
和邵亦澤都是行事謹慎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對方,就等着對方一個鬆懈,出一句半句的破綻來,好了解對方的目的,但偏偏鋒多次,旗鼓相當,誰也沒輸過,誰也沒贏過。
邵亦澤至今無法弄清楚究竟爲什麼一回來就發生這麼大的改變,而也沒能知道在邵家邵亦澤故意守拙藏住鋒芒究竟有什麼目的。
僵持不讓,喊了許久的周嬸姍姍來遲,卻不是給邵亦澤上餐的。
“三爺,夫人讓您去房裡一趟。”
“讓我去房裡?”
邵亦澤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
周嬸點點頭,目複雜,“三爺,夫人等了您一下午了。”
太打西邊出來了,平時黎麗連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一句,今天竟然主他過去,他出幾分茫然又警惕的神來。
看着邵亦澤的背影,葉清歡的眼尾微微提起一個淺淡的弧度,什麼不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邵亦澤也該嘗嘗苦頭了。
臥室里,黎麗穿着一藕荷的連,長發盤在腦後盤了一個髮髻,因爲保養得當,整個人顯得優雅緻,一看就是豪門闊太。
此刻站在鏡子跟前,年逾五十的人依舊姿拔,凹凸有致,可是在昏暗的燈下,整個人卻顯得有幾分詭異的森。
“媽,您找我?”
吱呀的開門聲後,屋子裡迴着邵亦澤的聲音。
黎麗並未轉,狀似隨意的問道,
“你在你爸公司的廣告部待得怎麼樣?”
“好的。”
“怎麼個好法?”
“您……什麼意思?”
黎麗臉上覆着一層沉,轉過來,“唆使廣告部的那些狐狸到散播謠言,你可不是過得好的麼?”
“媽,您……”邵亦澤的臉一下子變了,“您說什麼呢?”
“要是沒有查證過,你以爲我會你來?你那個祕書我已經讓人事部開了,這種不要臉的賤皮子,也配在邵氏待着,你給我跪下。”
中午回來的時候路上被葉清歡一句話點醒,就覺得這些謠言很不對勁,明明編排的是葉清歡和邵建邦的事,可是謠言竟然不是從總裁辦出來的,而是和總裁辦八竿子打不着的廣告部傳的最風生水起。
順着小艾那邊一查,果然就查到了邵亦澤邊那個搔首弄姿的祕書。
收拾一個小妖對於黎麗而言幾乎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都不用出馬,只是讓那個不爭氣的表妹去質問了一通,祕書就全招了,謠言的事就是邵亦澤在背後默許的。
昏暗的房間裡,邵亦澤定定的站了很久都沒有彈。
黎麗隨手拿起旁邊的化妝品就朝着他砸去,房間裡只響起一道忍的悶哼聲,緊跟着,邵亦澤痛苦的捂住了額頭跪了下去,指裡滲出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