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在腦海中勾勒過很多次關於慕晚的形象,大多數是從秦羽的模子上來延的,以爲軍區的兵大概都是那個樣子,板寸頭不拘小節像個男人。
但慕晚的存在卻讓腦中所有的勾勒全都了笑話,頭髮雖然短,但是很乾練,皮白皙不說,眉眼還很深邃,是個難得一見的人,甚至就像是劇裡面特工一樣,到了骨子裡。
和自己是完全的兩種人。
愣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依然磕磕絆絆的,有些語無倫次,“你是慕晚?慕晚不是……不是早就……”
“早就死在荒漠裡的了嗎?”
慕晚臉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當兵的,國家安排犧牲就得犧牲,回來之前我已經跟允琛解釋過了,我很高興我的任務終於完,還能回來。”
的語氣頓了一秒,忽然鄭重其事的看向葉清歡道,
“這些年謝謝你一直照顧允琛。”
這話宛如一把刀子在葉清歡此刻略有幾分敏的心臟上,宛如鼓槌重擊。
幾乎就是從這句話里,到了慕晚的敵意。
“不客氣,我是他妻子,照顧他是應該的。”
“我聽慕楓說,允琛對你很好,當年我走的時候還擔心過會不會給他造太大的打擊,回來聽說了你,我才放心了。”
“那是,畢竟你們是十幾年的戰友,允琛這些年對於當年犧牲的那些戰友們都很懷念,要說打擊也是真的不小。”
慕晚皺了皺眉,看向葉清歡的眼神深了幾分。
不清楚葉清歡是真的沒聽懂話里的意思,還是裝作沒聽懂。
葉清歡淡淡的看了一眼,結束了這互相試探的寒暄,
“我去看看允琛。”
“允琛還沒醒呢,讓他多睡會兒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葉清歡的臉上才浮起幾分慍怒來,聲音也冷了幾分,
“慕小姐,我丈夫睡沒睡或者醒沒醒,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也不需要你教我該怎麼做。”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二樓主臥,邵允琛的房門虛掩着,推開後便看到躺在牀上的悉影,一隻胳膊擱在被子上,大臂上纏着厚厚的一層繃帶。
見狀,葉清歡鼻子一酸,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幾個月不見,邵允琛瘦了些,也黑了很多。
他很警覺,在葉清歡靠近不久後就睜開了眼,清冷的眼神覆蓋着幾分宿醉的朦朧,一開口嗓子便很沙啞,
“清歡,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打算在這兒養傷養多久?”
葉清歡忍住了眼淚,做出嗔怒的神瞪着他,“除了胳膊還有哪兒傷了?”
邵允琛坐了起來,微微一笑,“一點兒小傷而已,三五天就好了,怕你擔心所以才說等兩天再回去。”
葉清歡將信將疑的掀開被子,將他渾都打量了一遍,這才確信他除了胳膊之外,別的地方都完好無損,鬆了口氣。
“我又不是一點兒小傷就大驚小怪的人,你這樣不回去才讓人擔心,而且爺爺和爸媽都知道你已經回軍區了,都在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知道了,我原本是要回去的,但是慕晚說……”
“允琛。”
邵允琛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口傳來一道聲打斷了他的話。
慕晚端着一杯水站在門口,
“抱歉,打擾你們了嗎?我過來送杯水。”
“沒事,進來吧,”邵允琛看向葉清歡,“你們剛剛見過了麼?這是慕晚,藍鷹的副隊長。”
“見過了。”葉清歡的聲音有些悶。
“剛剛在門口就見過了,我正給花澆水呢,我們倆以前也沒見過面,所以鬧了點誤會,”
慕晚的聲音很爽朗,走到牀邊將水杯遞給邵允琛,
“先喝點水,昨天晚上你喝了不酒,嗓子都啞了。”
邵允琛接過水杯來,喝了口水,隨口道,
“什麼誤會?”
“也沒什麼,清歡說茶花冬天不能澆水,我先前也不知道那花是清歡讓人在這兒種的,以爲花都要澆水呢,下午我去花鳥市場重新買一批過來。”
態度極好,甚至都讓葉清歡懷疑剛剛在門口對那些茶花不屑一顧的人不是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