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發之前,葉清歡在房間裡化妝。
邵允琛難得的沒出門,坐在窗前看書,見對着鏡子塗塗抹抹,問道,
“爲什麼要去拍賣會?”
“待在家裡太無聊啊。”
葉清歡隨口應了一句,“出去走走又沒什麼。”
“是嗎?”邵允琛看着的背影,正道,“我下午要去市政廳辦事,你可以跟我一塊兒去。”
葉清歡打底的作微微一頓,
“我都跟媽說好了,爽約不合適,而且媽讓我幫鑑定那些珠寶字畫什麼的真假呢。”
邵允琛不置可否,卻狀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我記得你從前很不喜歡去這樣的場合。”
從前的葉清歡唯唯諾諾,大概是因爲從小養在家裡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緣故,去這些場合永遠都是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可是越怕出錯卻越要出錯,常常鬧出笑話來,一次兩次,就更加牴這些聚會了。
可眼前的這個,在宴會上遊刃有餘不說,鑑賞古董字畫更是張口就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是哪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千金大小姐似的。
“我也是這兩年才想明白的,既然嫁給你了,以後總得應付這些場合的。”
葉清歡定了定神,從容不迫道,“與其以後讓別人笑話,不如自己多見識見識。”
邵允琛盯着打量了片刻,目重新回到書上,淡淡道,
“坐了三年的牢,你想明白的事倒是多的。”
他並未打消疑慮,不過是試探試探而已,循着這些日子的蛛馬跡,不難發現,葉清歡是對所有和顧氏集團有關的事過分上心。
至於對陸政凌的那些敵意,邵允琛的眉心微微一跳。
難道也是因爲顧傾城?
拍賣會上,葉清歡和黎麗沾着邵家的,坐的位置非常好。
二樓雅間,正對着拍賣台。
剛落座不久之後,黎麗的心腹,邵家的人稱作芳姨的中年人,此刻剛從外面回來,湊在黎麗的耳邊小聲道,
“宋夫人就在咱們隔壁。”
葉清歡離得近,大約是也沒打算瞞着,所以聽得一清二楚。
黎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朝着隔斷的牆壁看了一眼,好像過這面牆能看到人似的。
“這個宋夫人什麼來頭啊,先生要是搬出邵家來,難道還不能讓信服麼?”
“你不懂。”黎麗皺着眉,“來頭大了,這個宋夫人是個不吃的人,又特立獨行,這個圈子裡面,喜歡誰不問出就樂意好,要是不喜歡誰,隨便你怎麼討好都沒用,多人在手上吃了悶虧。”
“這樣的一個人,得罪的人豈不是很多?”
“多,多着呢,但人家有本事啊,這不,建邦這次還非要讓我來結着呢。”
一說到這個,黎麗似乎有些生氣,“什麼事兒啊真是,明明就是跟老爺子說一聲服個就能的事,非要我厚着臉皮來熱臉人家冷屁。”
葉清歡也從黎麗和芳姨連兩個人這言語間聽出來了,這次來本不打算拍下邵建邦代的那樣東西。
“壞了先生的事,先生能妥麼?”
“怕什麼?”黎麗橫了芳姨一眼,“路都堵死了,建邦就得跟老爺子服,這麼些年了,我守在家裡你當我爲什麼?”
芳姨一個勁兒的朝着使眼,黎麗這才想起葉清歡還在旁邊,當下皺了皺眉,回頭警告道,
“回去以後,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大概是以爲葉清歡對生意上的事一竅不通,所以這兩人並未顧忌,聽了警告,葉清歡也十分識趣的訕訕一笑,
“媽,其實我也聽不懂您說的什麼。”
黎麗嗤笑了一聲,眼中出幾分輕蔑,“也是,你能懂個珠寶字畫什麼的,都是你親媽從前積德了,哪兒還能懂這些。”
葉清歡暗自了手,面上卻賠着笑。
邵家人把葉清歡踩在腳下太久了,想要真正的直腰杆還是漫漫長路。
拍賣會開始之後,先是把所有的拍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基本都是顧家的私人藏品,陸政凌解釋說是已經走了正規程序,這些藏品都是顧董事長生前就打算拿出來做慈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