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葉清歡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一閉眼腦子裡面就全都是溫以白說的話。
他說的沒錯,既然連他都能查到的事,邵允琛查不到的可能不大,可如果邵允琛知道那三個犯罪嫌疑人的份,爲什麼偏偏還說是'禿鷹'派來的人做的呢?他究竟要幹什麼?
的腦子裡忽然有個想法閃了過去。
因爲邵雨心的案子引起了社會的注意,'禿鷹'鬧得人心惶惶,所以軍區的上級領導才加快批准了藍鷹特戰隊的'剿鷹計劃'。
難道是邵允琛爲了得到批示,所以故意……
沒敢繼續往下想,如果邵允琛連自己的親妹妹發生了這樣的事都能拿來利用的話,他該是個多冷的人?
這不可能。
蒙上被子的瞬間,忽然想到當初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是慕晚,關於'禿鷹'的那些證據痕跡也都是口述的……
深夜的醫院,天台上冷風呼嘯,
邵允琛站的筆,俯瞰着燕京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已經將近凌晨了,酒吧夜店的喧囂也都將近尾聲,整個夜幕下都是安靜的。
後'吱呀'一聲,天台的門被人推開,軍靴在水泥地上踩出飛揚的灰塵,荀副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
“長,按照您說的,人都安排好了,只要目標一出現,就可以立馬拿下。”
“明天下午之前,再確認一遍,不能打草驚蛇。”
邵允琛的聲音十分沉冷,重組藍鷹以來,即便是執行之前的任務也沒見他出過這樣謹慎小心的樣子。
“明白。”
荀副的臉也十分沉重,站了許久後,小心開口道,
“太太那邊,您真的不去解釋了麼?”
“無妨,等事都結束以後再說吧。”
“可是政治部那邊說您辦了離婚手續了,都鬧這樣了,怕是太太真的傷心了,而且秦羽的事,太太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我看這兩天軍區裡有好些人在明察暗訪的。”
“查不到什麼的,讓找點事做也好。”
荀副卻出幾分擔憂的神來,“太太是查不到,但是太太邊的那些朋友,都不是等閒人,尤其是給二小姐治病的那個溫醫生,要是真讓他查到了,這事兒就麻煩了。”
提到'溫以白',邵允琛的臉立馬凝上一層寒霜,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他究竟什麼來頭,查清楚了嗎?”
荀副猛地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道,
“的份國際檔案也查不到,但是您不是說他的姓氏是菲利普斯麼?那應該是跟皇室有關,我聽說……王的堂姐當年嫁給了一個華人,自願放棄了繼承權……”
“之前讓你查的時候,不是說就是個普通醫生麼?”
“他的資料看起來的確是個普通醫生啊……”荀副又是緊張又是爲難,幾乎是快哭出來了,“皇室的人出來讀書工作肯定是改過份的。”
見邵允琛臉難看,荀副問道,
“溫醫生不是顧家那位死去的大小姐的前男友麼?您當初爲什麼要讓我查他啊?”
有段時間邵允琛突然對顧家那位死了的大小姐的事特別上心,讓他前前後後查了無數的資料,什麼顧傾城從小到大的讀書經歷,認識的人,私生活,幾乎是事無巨細,爲了查這事兒他都快趕上FBI了。
誰能想到這麼巧,給邵雨心治病的醫生就是這位溫醫生,顧家大小姐的前男友呢。
邵允琛仿佛沒聽見荀副說的話似的,臉沉的一下子握緊了欄杆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荀副不敢問了,默默的後退了兩步。
——
翌日,燕京的溫度有些回暖。
早上醒來,葉清歡穿着睡就下了樓,站在樓梯上打呵欠的時候,看到樓下餐桌上坐着的人,呵欠都頓住了。
溫以白微微仰頭看着,“早啊。”
“你……你怎麼來了?”
一邊問,葉清歡一邊一個勁兒的朝着關卿卿使眼,咬耳朵道,”你不會是告訴他了吧?“
關卿卿給盛了一碗粥,挑眉道,
“你是不是睡昏頭了?人家不是你自己擺我請來給邵二小姐治病的醫生麼,病也看了,他不得來告訴你治療方案和恢復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