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允琛的神明顯有些不太自然,“沒什麼。”
“軍區的路線圖?”葉清歡一眼認出幾個標誌的地方,詫異道,“你不會是打算從這兒逃跑吧?”
“來這兒之前沒跟你們說一聲,怕你們擔心,我打算出去告訴你們一聲再回來。”
葉清歡驚的下都要掉了,要知道每個軍區的守衛都森嚴到變態的程度,這要是被人發現他'越獄',被當做間諜木倉打死的可能都有。
“你要嚇死我啊?”葉清歡錘了他一下,“怎麼年紀越大做事越衝了,你以前可不這樣。”
“是嗎?以前的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
“做事小心,心思縝有條理,反正不會是現在這樣。”
不管是扣留韓東旭還是規劃逃跑路線,這哪兒是從前那個邵允琛會做的出來的事?這也太不管不顧了。
邵允琛卻從容的很,笑着,“從前那是不得不那樣,整個藍鷹都背負着很多責任,現在沒什麼要做的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你和安安平平安安的,不用爲了任何事擔心。”
他們兩個人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也都是完了自己肩負的使命的人。
所剩下的最重要的也就是彼此了。
他自然不是冒死出去的,這也只是葉清歡個人主觀的看法而已,在他看來南方軍區的守衛很鬆,遠不及燕京,跑出去其實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但他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好像偶爾讓這麼爲自己提心弔膽一下,也滿足的。
聊得也差不多了之後,外面傳來催促的聲音,葉清歡不得不離開。
臨走還是忍不住一頭扎在邵允琛的懷裡,淚眼汪汪的。
人年紀大了就特別不了這種分離,即便知道分離也是短暫。
“好了,我沒事,”邵允琛着的後腦勺安,“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的兒,等我回去,就當是我出了一場任務,這可比出任務安全多了。”
葉清歡'嗯'了一聲,忍住了眼淚。
或許是因爲邵允琛的從容態度,離開軍區的時候,葉清歡心裡也鬆了口氣,不再跟先前一樣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了。
到軍區門口,看到黑的轎車時愣了一下。
韓東旭竟然還沒走。
剛剛說要去見一下邵允琛的時候就跟他打過招呼了,道了謝,也讓他先走。
車窗緩緩搖下來,出斯文紳士的一張臉,“葉小姐,這兒不好打車,走吧,我送你回醫院。”
人家都在這兒等了這麼久了,盛難卻,葉清歡也不好拒絕,便道謝上了車。
車窗外近郊的風景快速的後退,國道上沒什麼人。
昨夜的一場暴雨過後,悶熱的九龍出現難得清爽的天氣。
“我托人問過了,邵先生這件事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只要我堅持說是個誤會,最後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來,甚至是要跟你們夫妻道歉的。”
“謝謝您啊韓先生,萍水相逢的,您肯這麼幫我,我真的很謝。”
“萍水相逢?”
想到他是H國人,葉清歡以爲他或許是沒聽懂這個語的意思,便又解釋道,“萍水相逢就是說我們剛認識,也沒什麼集的意思。”
解釋完,卻見韓東旭的神有些複雜。
“怎麼了?韓先生。”
“沒什麼,”韓東旭似乎是剛回過神,“葉小姐覺得跟我是萍水相逢,我卻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似的,有種悉。”
葉清歡愣了一下。
“我以前在讀書的時候,大概八年前,有個關係很不錯的師妹,跟葉小姐很像。”
憶起往事,韓東旭的神有些悵惘,“對了,是珠寶設計師,是個很有天賦的珠寶設計師,那個時候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不知道多師兄師弟都喜歡。”
“是……是麼?”葉清歡避開目,有些訕訕的。
聽別人說起自己的從前,總有種怪異的覺。
這跟關卿卿說自己從前如何如何傲不同,在韓東旭的口中,過去那個顧傾城好像是個完的人,沒有半點瑕疵,簡直讓無地自容。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完的人呢?韓先生你開玩笑的吧。”
“不是,真的是完的,完到以至於我跟我太太結婚後一直還是忘不了,所以婚姻上出了很多問題,三年前我和太太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