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
男人的聲音很渾厚,滿是迫切。
顧傾城往後退了一步,瞬間出驚慌的神,只用陌生又防備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韓東旭從的眼中捕捉到了這一切,愣了一下,“傾城,你不記得我了?”
顧傾城又退了兩步,直到小肚到後的掃描倉,這才緩緩搖頭,依舊是一副警惕萬分的樣子。
秦教授皺着眉,“韓先生,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說過麼?整個試驗期間你不能進來打擾。”
韓東旭面不虞,“我也說過要是醒了一定要通知我。”
“你看像是醒了的樣子嗎?”秦教授脾氣向來不好,此刻更是沒好氣,“你問什麼都不能回答你,你覺得這醒了?”
“你什麼意思?”
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方韻連忙跑來打圓場,“韓先生,我剛剛要跟你解釋的,但是您沒聽,是這樣,顧小姐現在腦電波沒有完全吻合歸位,記憶錯,直接點說就是……失憶了。”
韓東旭面一滯,下意識的看向躲在角落的顧傾城。
此時的畏畏,毫沒有當年的冷傲,也沒有葉清歡的從容,好像是一張乾淨的白紙一樣,眼神中滿是懵懂單純。
失憶了?
“確定嗎?”他問。
這種事不能確定的話,以後會有大麻煩。
秦教授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不確定?現在的失憶程度是鋸齒形失憶,也就是說腦電波的波段規律劃分缺失,但至於缺的是哪部分的記憶,只有自己知道。”
“要怎麼樣能恢復?”
“沒有案例可循,只能慢慢試驗。”
這是實話,顧傾城是秦教授這輩子接的第一個腦電波轉移患者,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的實例讓他借鑑,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頭索。
韓東旭在實驗室里待了一會兒,試圖跟顧傾城流,但是似乎只相信秦教授和方韻,一句話也不肯說。
方韻扶着坐下,“顧小姐,你別害怕,韓先生不是壞人。”
顧傾城將信將疑的看着韓東旭,許久都放不下戒備。
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後,穿了一月白的連,面蒼白,但是卻掩蓋不住月一樣讓人挪不開眼的模樣。
顧傾城的這張臉,毫無瑕疵可言,艷不可方。
韓東旭有足夠的耐心等對自己放下戒心。
很久之後,顧傾城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誰?”
韓東旭微微一笑,“你的人。”
方韻詫異的看了秦教授一眼,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是卻被秦教授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我的人?”顧傾城反覆的琢磨了幾遍這句話,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我不記得你。”
“你傷了,這裡”韓東旭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這裡了重擊,所以很多事想不起來了,我們是夫妻,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
顧傾城有些猶豫,“真的嗎?”
“真的,我們還有一個很可的兒,你想見見嗎?”
“兒?”
提起兒,顧傾城似乎有了一些記憶,腦海中竄出一個蹦蹦跳跳的影,看不清相貌,但是可以聽到一串銀鈴一樣的笑聲。
“媽咪,來啊,快走呀!”
是的,有一個兒。
“在哪兒?”顧傾城問。
“你想見的話,我晚上把帶來見你。”
“好。”
“……”
韓東旭走後,也到了顧傾城該休息的時間。
確認房門關上,方韻折返回實驗室。
秦教授正在對比這兩日的病人數據,緊緊地皺着眉。
方韻問,“教授,韓先生爲什麼說顧小姐是他太太,先前不是說顧小姐只是他朋友麼?而且……”
“方韻,”秦教授打斷了的話,“我們只負責做試驗,不該問的事不要問。”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還想繼續這個實驗嗎?”
答案是肯定的。
方韻閉上了。
很多事的確如秦教授說的那樣,問不得,豪門的事有誰能說的清楚恩怨是非?也不該卷進去,等到實驗結束,也帶不走這兒所有的數據,只能帶走這個實驗全程參與的經驗。
也許在將來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這就是來這兒唯一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