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房間裡面的燈很暗,不是最近住的地方,而是又回到了最初醒來的時候所住的那個實驗室臥室里。
扶着發痛的額頭強撐着坐了起來,耳朵裡面嗡嗡作響,但是依稀能聽到外面傳來談的聲音。
“怎麼會突然昏倒?是不是傳輸出現了什麼問題?”
“這是必然的排異反應。”
“原本就屬於自己的腦電波會有什麼排異反應?”
“不是這樣的,如果那是一條完完全全屬於顧傾城的腦電波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排異反應,偏偏當年的腦電波混葉清歡的裡,葉清歡雖然死了,活腦電波不在,但是固有的記憶腦電波還很頑強,兩者混在一起了,這也是始終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誰的一個原因,思維混。”
“我不需要想起自己是誰,我知道是誰就夠了。”
“但已經不是原來的了,你看,如果將、可接新記憶的活腦電波、還有固有腦電波視爲一個完整人的三個部分,那麼現在除了這三樣之外,還多了一個別人的固有腦電波。”
“直說,到底有什麼影響。”
“一旦記憶紊,的腦電波無法共生,導致的最終結果是……失去心智,”秦教授擰着眉,猶豫了片刻,說,“通俗點說,就是如果無法順利的想起所有的事,會變一個瘋子。”
房間裡忽然'哐當'的一聲,傳來一聲碎裂的巨響。
韓東旭臉立馬一緊,推開房門疾步走,“傾城……”
顧傾城坐在牀邊,腳邊是打碎的茶杯,滾燙的熱水澆在的腳背上,紅彤彤的一片。
痛的直皺眉,五都擰在了一起。
韓東旭疾步走過去,直接在面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擡着的腳,“怎麼這麼不小心?”
“抱歉,”顧傾城聲音忍,有些緊張,“我只是想喝水,沒拿穩。”
“沒什麼好抱歉的,來躺好,我去給你拿藥,別下牀,碎片我讓人來理。”
韓東旭扶着在牀上重新躺下,將腳背上那一塊燙傷的地方在被子外面,秦教授已經拿着理燙傷的藥膏過來了。
“我來就行了,”韓東旭從秦教授的手裡接過藥。
秦教授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邊又咽了下去,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的,看着葉清歡的眼神很是不放心。
韓東旭上藥的時候很小心,但是到燙傷的地方難免會疼,顧傾城倒了一口冷氣,死死地咬着下脣,瘦削單薄的肩膀抖着。
韓東旭眼中滿是心疼,“以後要小心一些,燙傷了自己這麼疼,記住了吧?”
顧傾城“嗯”了一聲。
藥上好之後用紗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怕捂住不好,韓東旭便將的腳擱在被子外面,坐到牀頭來,出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
也就剛剛有一會兒燒的厲害,這會兒燒已經退了。
“頭還疼嗎?”他問。
顧傾城沒什麼說話的力氣,便搖了搖頭。
“有哪兒不舒服嗎?”
又搖頭。
其實只是說不出來哪兒不舒服,可其實又覺得哪兒都不舒服,但不想讓韓東旭擔心,所以就搖頭了。
這些日子來,韓東旭對自己的好都看在眼裡,是真的無微不至。
韓東旭將額頭上的碎發撇到一邊,說話的語氣十分細膩溫和,“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讓廚房去給你做。”
顧傾城又搖搖頭。
剛剛在睡夢中一直頭疼,頭疼的很想吐,半點食慾都沒有。
“不吃飯不行,你太瘦了,醫生說就是因爲你質不好,所以總想不起來從前的事。”
顧傾城愣了一下,“是這樣嗎?”
“嗯。”
“那我……”想了一會兒,“那我想吃餛飩麵。”
“好,我讓人去給你做,你再睡會兒。”
“嗯。”
看着韓東旭離開的背影,顧傾城攥緊了被單,其實心裡有很多話想問,但卻不知道從哪句話開始問起。
關於自己的份,關於'葉清歡',關於自己之前究竟出過什麼事,關於小橙子爲什麼跟自己總是一副陌生的樣子。
儘管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非常友好,可是卻沒辦法到一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