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國際機場,凌晨的紅眼航班原本應該沒有多人在候機室等候,但寒來襲,大雪將至,天氣原因,機場的大部分航班都延誤了。
夏薇在櫃檯值機辦好行李託運,自己一個人拿着機票往安檢口走。
從前出行還都是前呼後擁的,一不下心踉蹌一下都能隨時竄出來兩個黑的保鏢護着,從什麼時候開始,來往各國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呢?
也許是從'黑狼'落網,被關進國際監獄的時候開始。
又也許是從韓東旭非法綁架被指控鋃鐺獄的時候開始。
再準確一點,也許是從那個人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自己,滿世界的去找他心中那片白月的時候開始。
那兩年,才逐漸意識到自己從前的孤獨都不是孤獨,長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不會覺到孤獨的,只有沐浴過之後,再重新落到地獄,那才是真正的孤獨。
候機大廳裡面是等待二樓一下午航班被延誤的旅客。
夏薇徑直去了VIP休息室,隨手拿了一份雜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姐,需要喝點什麼麼?”
“一杯咖啡謝謝。”
話音剛落,後傳來一道久違的聲,“夏薇?”
夏薇一愣,回頭便看到一抹靚麗的影,穿着黑的寬鬆,藍牛仔,沙發扶手上搭着駝的大,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搭在肩膀上,清爽又乾淨。
幾年不見顧傾城,的材圓潤了很多,可上那份獨特的卻被歲月打磨的更加清晰,一顰一笑都是風。
“真的是你啊?”顧傾城面一喜,徑直起走了過來,大大方方的在夏薇對面沙發坐下了,“我還以爲我聽錯了呢,好久都沒見到你了。”
夏薇勉強的笑了笑,“工作比較忙。”
“工作永遠都忙不完的,你這是回國?”
“嗯。”
“今年又結束了,”顧傾城懶散的靠在沙發上,聳聳肩活了一下肩膀,好像不管在誰的面前,永遠都是這樣一幅放鬆的樣子。
要說世界上真的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夏薇最羨慕的就是了,活的瀟灑又恣意,喜歡的人又恰好喜歡自己。
夏薇問,“你是自己一個人麼?老公和孩子呢?”
提到這個,顧傾城神祕一笑,“別提他們,難得我自己一個人出來玩,要什麼老公孩子啊,他們不知道的哈哈,保守祕啊。”
夏薇笑了笑,“好。”
其實顧傾城叮囑的最後一句話有些杞人憂天,他們如今已經完全沒有了共同的朋友圈,所以這個祕也沒人可以分。
“對啦,你今年見他了嗎?”
儘管明知道這個'他'說的是誰,夏薇還是問了一句,“誰?”
“當然是宮川,”顧傾城托着腮,百無聊賴的攪拌着面前的果,語氣十分隨意,“我當年就跟他說了要把事先跟你說清楚再走,他非不信,現在你不搭理他也是他活該,這種腦子軸的直男啊,你就耗着他吧,十年八年都沒事。”
夏薇神一滯,“你這話……他當年有什麼要跟我說清楚的嗎?”
“有啊,不然他當初還沒恢復就跑去H國找你幹嘛?”
夏薇的眼中滿是錯愕,“他去H國找我?”
“你不知道?”顧傾城更是詫異,“不是你讓你們家的管家把他趕出來的麼?”
“……”
夏薇臉都僵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他去哪兒找我的?H國哪兒?”
“當然是安家啊,你不住安家麼?”
當然不住!
十七歲出過那件事之後,就從H國搬出來了,除了每年聖誕節之外,再也沒進過安家的家門。
“所以,你應該也不知道六年前,宮川在安家門口等了你十天,最後力不支暈過去的事吧?”
從夏薇臉上迅速變幻的神來看,顧傾城意識到了這六年裡恐怕還存在不錯過的故事,站在不同的角度,這兩個人怕是會了不同的辛酸。
“後來在醫院休養了一個多月,秦羽的妹妹出了事,他答應過秦羽要幫照顧妹妹的,所以緊急回國,之後的那兩年裡他滿世界跑,都是在幫秦娜的兒子找骨髓配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