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深夜的海上一明月高照,海浪聲徐徐,淹沒在快艇發機的嘈雜中。
宮川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秦羽聽得一清二楚。
你喜歡他吧?
不是一個問句,更多的像是一個判斷,已經確認的判斷。
秦羽避而不答,“快艇上應該有電子日曆,你看看今天幾號,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昏睡了幾天。”
“我找找,”宮川低着頭在快艇上找了一陣,最後找到鑲嵌在座位旁邊的電子日曆,顯示是七月十二。
“七月十二號,凌晨三點了。”
“那不就是你婚禮麼?”
宮川愣了一下,“嗯,是今天。”
他突然失蹤,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夏薇他們都作一團了,哪兒還有人再顧得上婚禮的事啊?
“雷達顯示我們離最近的海岸不遠,要是上了岸能找到車的話,應該還趕得上你的婚禮,不用急。”
見秦羽這副淡定樣子,宮川竟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急,出這麼大的事,婚禮延後就行了,恐怕回去還得好好解釋一番。”
“解釋的事我來就行了。”
說完這話,秦羽加大了快艇的馬力,發機呼嘯中,捲起白的浪花,月與海浪同眠,凌晨之際,快艇在海面上疾馳。
宮川坐在後面,只看到秦羽的背影,上次見面還是在波士頓,秦娜那個孩子的骨髓配型,在波士頓的一家醫院骨髓庫里找到了合適的,當時醫院試着聯繫了那位配行者,但對方卻拒絕了捐獻。
其實這也很正常,很多人當初自願進骨髓庫的時候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骨髓會真的被人配上型,這一天真來臨的時候,考慮的東西多了,便容易退。
找到一個合適的配型不容易,最後還是秦羽稍稍的用了一點報局的路子,想辦法找到了那個人,過程波折,但好歹最後結果是好的。
秦娜兒子的骨髓配型找到之後,手很快就安排了,很功。
算起來,波士頓那次見面還是兩年前,他和秦羽已經有兩年沒見面了。
秦娜兒子手的時候原以爲能見上面的,但秦羽卻因爲濫用職權分罰了關閉,所以沒辦法到醫院陪着。
其實秦羽也不是那麼的忙,每年也有任務結束回國休假的時候,也會見朋友,見藍鷹的戰友,見顧傾城,甚至連司南關卿卿夫妻倆他們都見過不次,唯獨沒見過自己。
“秦羽,我聽傾城說,你這次任務結束之後就要退伍轉業了。”
“嗯。”
“會回燕京?還是去涼山?”
涼山是秦羽和秦娜的故鄉,手功後,秦娜就帶着孩子回涼山去了,在那兒的希小學當舞蹈老師。
秦羽說,“不回去了,部隊給安排了轉業,等你婚禮結束,我就去菲利亞大使館報道,國際和平聯盟外。”
宮川有些詫異,“你從前不是不喜歡這種跟人打道的文職工作的麼?”
“以前是以前,現在想去做的。”
秦羽沒多解釋,也沒提半年前教會祭祀中沒救的出來的那些孩子,畢竟說來話長,而且宮川也未必能理解的境。
天快亮的時候,快艇靠岸。
海灘附近就是租車點,秦羽把婚紗當租金給了租車行的老闆,租了一輛越野,還得了老闆給的一部舊手機。
租車行的老闆倒是識貨,秦羽上那套婚紗不下於五百萬,別說是租車了,就是買一輛他的車都不在話下。
往古堡開車的路上,宮川拿着那部舊手機給夏薇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電話里始終是甜機械的忙音。
“沒人接麼?”秦羽看了副駕一眼,“給傾城他們打呢?”
宮川搖頭,眉頭緊擰,“都沒人接。”
“怎麼回事?”
“……”
而另一邊,就在秦羽和宮川剛離開不久,濰州島上的歐式古堡就被藍鷹的人給包圍住了,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上空十幾架戰鬥直升機轟隆隆盤旋着,幾乎將整個島嶼圍的不風。
管彪剛把夏薇從水牢裡接出來,聽到頭頂的飛機轟鳴,“什麼況?怎麼來這麼多直升機,這要炸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