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說話的時候,楚婧都了把冷汗。
父親在'梟'乃至在E國的絕對權威,足夠讓他在發怒的時候,隨意槍決任何一個人,即便秦羽份特殊,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
馬爾斯跳的太已經說明了他在抑怒火。
“你破壞了曜的婚禮,丟了我的臉面,卻說只是爲了還一個人?我給你一個生存的機會你不要,你可想好了。”
“我……”
“秦羽姐!”楚婧慌了,低聲音道,“秦羽姐,你想清楚,留得青山在啊,就算你不願意,先答應啊,先答應……咱們再想辦法。”
秦羽對楚婧的話置若罔聞,篤定道,“我不願意。”
馬爾斯的火氣已經快衝出眼眶了,冷喝一聲,“那你就繼續在這兒待着吧,誰也不准再給送吃的,能熬幾天看自己的命。”
“父親……”
“不准替說話,出來。”
馬爾斯直接將楚婧也拎了出去,七十來歲的人了,依然威嚴不減,拎兒的時候就跟拎着一隻小崽子似的十分輕鬆。
門又關上了。
秦羽很淡定的擰開水壺喝了口水,繼續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
如果可以的話,想洗個澡把這彆扭的新娘服給換了,還是軍裝比較舒服。
夜,有人來開門的時候,秦羽正在閉着眼睛休息。
爲了儲存力,懶得擡頭,也懶得睜眼,以爲是傑瑞來送餐,便隨口道,“傑瑞,馬爾斯不是說不送飯了麼?你這樣不會挨罰吧?我還撐得住。”
“你撐得住,我撐不住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自側傳來,秦羽心裡一,猛地睜開眼。
側目看到一道瘦削的影。
楚曜穿着E國當地特的藍白袍子,鑲嵌着藍寶石的束腰已經很細了,但依然有些松垮,可見他瘦的厲害。
此刻,他站的筆,正居高臨下的着,卻沒了早年傲慢的氣勢,一雙漂亮的丹眼裡沒什麼神采,早就不似從前見時總是星河璀璨的樣子。
如傑瑞所說,這五年跟着奔波,任矯如楚曜這樣的大爺,也變了許多。
秦羽一下子扶着牆站了起來,看着楚曜卻不知道說什麼。
楚曜也習慣了總這麼沉默的樣子,直接將一個手提袋遞給,淡淡道,“裡面是一套輕便的服,你過會兒換上,還有一部手機,手機裡面只有一個號碼,過會兒送你到港口,你坐船到F國黃金港口,然後打這個號碼聯繫,有人接你去機場,到了機場,你想去燕京也好,去菲利亞也好,都沒人再管你了。”
秦羽接過袋子。
“你先換服,我到外面等你。”
說完這話,楚曜看了一眼,直接轉出去了。
秦羽攥着手提袋的繩子,擡頭向楚曜離開的影,一時間有些發怔。
三分鐘後,秦羽換好服出來。
牢房外面都是楚曜自己的人,傑瑞他們幾個都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顯然把放走這個決定太難做了,後果很嚴重。
“走吧,”楚曜言簡意賅,“車在外面等,我送你去碼頭。”
車子在郊區的公路上疾馳,公路兩邊就是花海,紫的、藍的、淡綠的、紅的、黃的各種各樣秦羽不上名字的花。
見秦羽一直着窗外,楚曜說,“你來的時節好,現在是花卉節,會持續兩個月,比十一月的紅楓節還要長,可惜你沒時間多看看。”
秦羽許久沒說話了,再開口的時候嗓子有些沙啞,“花卉節的花哪兒的最好看啊?”
“芝蘭谷,有個山崖,那兒生長着我們國家所有品種的花。”
“離這兒遠嗎?”秦羽問。
“遠,你來不及去。”
秦羽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出錯愕的目。
楚曜卻撇過頭看向另外一邊車窗,“我知道你也不想去,你應該很希早點離開這兒,我們這個國家都是花花草草的,你不喜歡。”
沉默了好一會兒,秦羽說,“沒有,花花草草也好看的,風景很好,我……喜歡的,E國很漂亮。”
“再漂亮,你也不想留下來。”
“我……”
“你不用說,”生怕秦羽拒絕似的,楚曜急聲打斷,“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你要去菲利亞,你也接不了我們這兒的婚姻制度,更接不了婚後被拘束的生活,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