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顧傾城他們和秦娜也有將近十五六年都沒聯繫過了。
涼山地偏遠,距離燕京兩千多公里,地形所限所以通也一直不是太方便,這些年也就是秦羽每年春節前後會過去一趟。
最後一次去涼山,還是十五年前涼山大地震後,IM慈善基金會到那裡考察地形,準備建兒園,幫助重建涼山,並且開展涼山那地方的學前教育。
那時候關卿卿也一塊兒去了,作爲地震後問演出團隊的一員。
“那年我記得那孩子在地震傷了,差點沒活,娜娜嚇得半死,整夜整夜的在醫院守着,後來還好活過來了。”
“嗯,”提到這個事兒,顧傾城也是慨良多,“娜娜爲了這個孩子是了不心,小時候白病,一直都不好,地震後孩子在醫院昏迷,急的什麼辦法都用了,連上山求神拜佛都做了。”
關卿卿說,“可不,還信了那和尚的鬼話,說要給孩子改個名字,原來我記得是默默吧,沉默的默,後來改了冷漠的漠吧。”
顧傾城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託了改名字的福,改完以後那孩子就醒了。”
也因爲改名這事兒,秦娜從那個時候開始吃齋禮佛,還把孩子送到廟裡當了俗家弟子,據說每年的寒暑假都讓孩子去廟裡修行還願。
所以自打十五年前開始,連親姐姐秦羽也沒再見過那孩子的面。
往事讓人慨,也讓人平靜。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也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眼前這點事兒,說小不小,說大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退一萬步,也只能和孩子們攤牌,倫理綱常孩子們應該還是分得清的。
關卿卿說,“這事兒要不還是先跟秦羽打聲招呼吧,畢竟是秦娜的姐姐,比我們好說話,看看能不能聯繫上秦娜。”
顧傾城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目前也沒別的辦法了。
“對了,語冰怎麼辦啊?這丫頭就這麼跑出去,傾城你剛剛說話太重,那個脾氣打小就孤僻,真不回來了怎麼辦?”
“沒事,”顧傾城皺着眉,“周末還有獨奏會,估計住到安安那兒去了。”
就算是不住到邵安安家去,自己也有偶爾會去住的小公寓,再不濟還有酒店,二十四歲姑娘了,總不會宿街頭。
關卿卿朝着邵允琛使了個眼,“勸勸吧,還賭氣呢,母倆哪有隔夜仇的?我要是生個兒,疼都來不及呢。”
邵允琛會意,微微頷首。
顧傾城這會兒已經平靜些了,想到關卿卿來了好一會兒了,連口茶都沒喝上,稍微有些過意不去,“不說那丫頭的事兒了,你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這大包小包的,你剛剛要說什麼事來着?”
“哦,是……”話到邊了,忽然覺得今天這個氛圍不適合談楚小慢和司宇墨的事,便又改了口,“沒什麼,就朋友給我寄了些新鮮的水果,你不是喜歡吃麼?就給你帶了點兒過來。”
看着客廳裡面堆積的箱子,顧傾城說,“你確定你是帶了點兒?這有點兒多了吧。”
“還有些糕點啊、補品啊什麼的,反正你留着吧,總用的上。”
“補品還有?”顧傾城一臉狐疑的看着。
“是啊,看我多有先見之明,補補氣吧。”
聽到這話,顧傾城都快氣笑了,“你這是安人麼?”
關卿卿笑着說,“行了,辦法總比問題多,別想了,晚上去我家吃飯,正好一塊兒給秦羽打個視頻電話,好久都沒聯繫了。”
“好。”
“……”
另一邊,邵語冰從家裡追出來,坐在副駕駛上沉默不語。
反倒是秦漠一臉的樂觀,骨節分明的握着方向盤,眼角的餘落在邵語冰的臉上,笑笑,“好了,別黑着臉了,本來就生的一副別人欠你錢的樣子,再不笑的話,要嚇着小朋友的。”
邵語冰皺了皺眉,“我爸媽平時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
“還好,我沒覺得不講理,畢竟養了這麼大的兒,說要嫁人就嫁人,當父母的哪個能捨得呢?”
“你還幫他們說話,今天他們真的很過分。”
邵語冰一直也沒想明白,素來豁達寬容的父母,爲什麼偏偏就這麼不喜歡秦漠,甚至當着的面,半點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