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燕京協和醫院心外科——
秦漠剛跟完一台心臟瓣手出來,綠的無菌服也難掩修長的材,手的間隙還被實習導師說了好幾次要給他介紹朋友。
帶他的實習導師是燕京協和醫院的心外科主任醫師李思明,燕京醫科大的客座教授,在臨牀醫學方面是業內的翹楚,專業上是沒的說的,就是有個癖好,喜歡給人牽紅線。
所以一下手,秦漠便風風火火的往外面走,生怕被導師抓着。
這台手結束他今晚就下班了,燕京協和醫院作爲全國外科排名第一的醫院,占地面積很大,尤其還是在燕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醫院提供給實習學生的宿舍樓距離住院部還隔着一個偌大的場。
穿過場,剛到宿舍樓門口,秦漠的腳步便停住了。
宿舍樓門口停着一輛黑的轎車,特殊的車牌讓他立刻就想到了來的人是誰,整個燕京能用這樣車牌的人也是屈指可數,而把車開到這兒來的人除了那位之外,他也想不到別的人。
車上下來的男人大概是下屬,年紀不輕了,態度禮貌卻也帶着屬於軍人特有的不卑不,“秦先生,等您很久了。”
已經是午夜,醫院附近的店幾乎都關門了。
秦漠原以爲雍容貴氣如邊這個人,即便是閒聊兩句也會找個極爲高檔的地方,所以在裹着披肩進便利店買關東煮的時候,着實讓他錯愕了一把。
“你吃嗎?”端着一大份的關東煮在便利店對窗的位置上坐下,隔着玻璃窗外面的街邊就是那輛價值上千萬的車。
秦漠有些恍神,但還是保持了鎮定,搖搖頭,“我不。”
“坐吧。”
“嗯。”
面前的這個人是秦漠第二次見,兩次見面都是今天。
國際知名的珠寶品牌IM創始人,著名珠寶設計師,全球兒救助會的宣傳大使,著名慈善家,那麼多頭銜中唯一跟秦漠有關聯的,是邵語冰的母親。
白天見面的時候,不太冷靜,整個人都在冒火,怒氣咻咻的,和邵語冰完全不同,也和此刻平和的狀態判若兩人。
這會兒細打量,秦漠才發現邵語冰的確是像母親的。
除了如出一轍的眉眼之外,不管家如何,母倆出門都不拘小節,都是簡簡單單的牛仔和T恤,晚上天涼,所以披了一條寶莉的圍巾在肩膀上,即便是這樣,也掩蓋不了與生俱來的氣質和歲月饋贈的風。
此刻這位極有歲月風的人正認真的吃着關東煮,評價道,“便利店的關東煮還是晚上的好吃,湯底好。”
吃小吃的樣子也和邵語冰一模一樣,這會兒秦漠可以理解邵語冰那吃東西的認真勁兒是傳的誰的了。
靜靜地看着吃了一會兒,轉眼關東煮見底,看樣子是要切正題了。
秦漠有些拘謹,儘管在邵語冰面前表現的無謂,但白天的事其實讓他緊張。
顧傾城慢條斯理的着,問,“你和語冰認識多久了?”
秦漠老老實實回答,“再過一周就整整三年。”
顧傾城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
三年,對於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不算長,但對於青春正好的年輕人而言,三年很久了。
“你跟語冰發展到哪一步了?”
“啊?”秦漠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邵母問的這麼直接,當下有些慌張,忙說,“伯母您別誤會,我對語冰很尊重,我們從來沒有……沒有……”
“你別慌,發展到哪一步照實說就行,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兒大了有自己的主張,我們也不是古板的父母。”
“我我知道的,語冰說過,您二位都很開明,”秦漠稍稍冷靜了一些,“但我和語冰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我知道自己和的差距比較大,所以沒確定能走下去之前,我只想好好陪着吃飯而已。”
“所以……是發展到哪一步了?”
擡頭對上邵母依然刨問底探究的眼神,秦漠內心有點崩潰,被長輩這麼盤問自己的私事,實在是人生頭一回。
“牽手……”
“真的?”
“嗯,真的,我可以發誓,我和我母親都是佛教信徒,發誓的事不能撒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