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墨在白遠亭的車旁拿楚小慢的行李,隔了三五米的距離。
邵語冰稍稍低了一些聲音,“你就打算一直這麼圍着宇墨轉麼?還是不考慮做些別的事?”
“做什麼啊?”楚小慢眨眨眼,“別的事都很無聊啊,我又不像你生下來就自帶技能。”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宇墨哥的話,你要做什麼呢?”
“爲什麼會沒有他?”
這話讓邵語冰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解釋這個事。
結婚之前其實沒想過太多方面的問題,甚至在遇到秦漠之前,都沒想過自己這一生會有另外一個人陪自己一起度過,有人生的寄託,可以拉一輩子的大提琴。
但楚小慢與不同,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是圍着司宇墨轉的,這麼多年過去這個目標還是一點都沒變,沒有別的任何人生目標,可如果有一天沒有司宇墨呢?
想要說這些的時候,遠又傳來了司宇墨催促的聲音,“慢慢,走啦,飛機要趕不上了。”
“來啦來啦!”
楚小慢回頭應了一聲,轉頭的時候頭髮上五彩斑斕的小辮子在下飛舞,是十分耀眼燦爛的彩虹,每一辮子下面綁着一個緻的指甲蓋大小金鈴鐺,一起來叮噹叮噹的響。
墜子上幾個英文字母落在邵語冰的眼裡,愣了一下。
“語冰,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你這辮子……”
“這個啊,宇墨哥剛剛給我編的,好看嗎?這個頭繩是他拜託他的造型師定做的哎,我都還沒看清呢,就被他按着綁頭髮了。”
聞言,邵語冰笑了一下,“好看,快走吧,他在等你。”
“行,那我走啦,”楚小慢衝着衆人揮揮手,似乎還想和司霆崢說什麼,卻被司宇墨一把拉走攬在了懷裡。
走了老遠,還聽到司宇墨不滿的嘀咕,“你怎麼有這麼多話和他們說,就不想留點時間跟我說麼?”
“哎呀,那不是過兩天我就去見你了嘛。”
“……”
兩個人走遠,剩下的人閒聊了兩句後,各自回到自己車上。
車裡,秦漠一邊開車一邊問,“你不是想讓慢慢別圍着宇墨轉,讓做點自己的事的麼,怎麼後來又沒說?”
“突然覺得不需要說了,誰規定說生活的目標不可以是某個人呢?”
“突然覺得的?”
“嗯,”邵語冰笑了一下,“而且我覺得慢慢的運氣不錯。”
楚小慢扎頭髮的彩虹頭繩恐怕連自己這會兒都還沒發現有什麼寓意,那幾個小金鈴鐺上都刻着字母,雖然沒能全部看清楚,但是從看到的幾個字母中,邵語冰也大概猜到了是什麼。
七個鈴鐺,正好兩個人的名字寫加一個心。
司宇墨楚小慢。
鈴鐺清脆,叮叮噹噹響過的地方都是見證,全世界都知道。
“不就是小鈴鐺嘛,我也可以。”
駕駛座傳來嘀咕的聲音,邵語冰側目打量着秦漠,儼然一副酸酸的樣子。
眨了眨眼,“比起鈴鐺,我還是更喜歡西街的羊。”
秦漠愣了一下,轉頭看了邵語冰一眼,笑了。
“……”
這世間,本來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晦和皎潔。
楚小慢的皎潔是下叮鈴作響的一頭彩辮兒,邵語冰的皎潔是穿過大街小巷一碗撲面香氣的羊。
機場大廳里,其他人都走後,剩下司宇墨、還有宮玥送楚小慢安檢,白遠亭則是因爲先前被司宇墨的整怕了,死活不肯下車。
雖說跟宮玥不對付,但是告別的時候還是打了個招呼。
楚小慢說,“我走了啊,有空來E國玩。”
宮玥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只說,“一路平安。”
燕京這麼多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有人都去過楚小慢家,唯獨宮玥沒有。
楚小慢走後,司宇墨和宮玥兩個人並肩往航站樓外面走。
“宇墨哥,”宮玥忽然住他,停在了原地。
“嗯?”司宇墨不解,停下腳步來,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我想跟你說點事。”
“什麼事啊?”司宇墨笑笑,“不能去車上說麼?阿遠等着呢。”
“就幾句話,不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