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行,仄的空間裡始終死一樣的安靜。
好不容易等到了二樓,'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儘管邵允琛沒吩咐,但是葉清歡很自覺的推着他出去,進了臥房。
一道不輕不重的關門聲之後,臥室里安靜下來。
邵允琛的椅停在紅木茶几跟前,他聚會神的在報紙架上找看的雜誌,修長的手指在各類軍事雜誌上划過,並未急着對葉清歡發難。
可是這樣反而是最難熬的。
好一會兒過去了,他似乎還沒找到合適的雜誌,葉清歡在對面沙發上如坐針氈,終於憋不住乾咳了一聲,
“那個,你嘛?我下樓去給你倒杯水。”
剛站起來,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慢慢悠悠,帶着不容置喙的冷銳,
“站住——”
葉清歡僵在原地,下意識的緊了手指,食指和拇指發出緊繃的細微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你做戲的本事一流。”
葉清歡一咬牙,着頭皮道,
“生活所迫,既然你不可能真的對我好,那我只能做做樣子,我也得在邵家生活下去,這樣對你,其實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
“生活所迫?”邵允琛冷淡的目落在的臉上,“你現在做的事,好像不只是想要在邵家過得去這麼簡單?”
如果只是想要再邵家有些許的地位,葉清歡沒必要出去工作。
從出獄以來在陸家的婚禮上辨識古畫,拍賣會上結宋夫人介紹邵氏,木倉機襲擊從容應對,溫泉山莊開業酒會上面對環環相扣的設計還能全而退,這一樁樁事,都表明了本不是一個普通怯懦的人。
就算人會變,可在牢獄裡面待着這三年,若無人指點,智商和辦事的能力恐怕得不到什麼鍛煉。
這樣的質疑,早在葉清歡的預料之中。
既然他沒太多的責問剛剛在樓下做戲的事,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別的事不管怎麼問,問到底了也不可能問出什麼所以然來。
斟酌了一下詞句之後,便直接迎上了邵允琛審視的目,
“因爲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能讓我一輩子都當這個邵太太,我總得爲我自己將來留一條退路。”
“你不是跟爺爺早就做好了易麼?”
邵允琛的語氣染着幾分譏誚,“三年的牢,換你以後再邵家地位穩固,就算是我想跟你離婚,有爺爺撐腰,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是老爺子活着,他要是死了呢?”
話音剛落,只見邵允琛臉稍稍一變,似乎是不敢相信就這麼將老爺子的生死掛在邊隨便說似的,難得出幾分錯愕的神來。
葉清歡自知失言,一時半會兒卻又找不到話將這事兒找補回來,只得着頭皮繼續說下去,
“雖然話不太好聽,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何況我在別人面前做戲,在你面前也做不了戲,你明知道三年前我不是自願去坐牢的,所以本不可能看在這個的份兒上給我什麼面子,我給自己一條退路有什麼不對?”
邵允琛一句話,恨不得頂十句回來,還一句賽過一句的有理。
他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冷聲道,
“既然不是自願的,那你當年怎麼不說,別說這案子存在不疑點,就算真的是我失手殺了人,那我該坐牢坐牢,不需要人頂罪。”
一聽這話,葉清歡氣不打一來,
“你說的輕巧,當年葉清歡要是拒絕老爺子的要求的話,還能在邵家活下去?再說了,要是有這個膽子,還至於這些年的冤枉氣?說白了兩邊都是死,坐牢好歹還有一線生機而已。”
“?”邵允琛聽的莫名其妙,皺眉看着葉清歡。
爲什麼提到自己當年做的事,說話的語氣仿佛是在說別人的事,跟自己毫無關聯?
葉清歡神一滯,憤慨的緒有一瞬間僵在了眼中,語無倫次道,
“我,我的意思是說當年的葉清歡,坐牢就當是我重生了一次,你不是不喜歡以前的我麼?我也不喜歡,不……不可以嘛?”
邵允琛看的眼神狐疑萬分。
葉清歡梗着脖子,努力迫使自己定下神來,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