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指尖冰涼，艾枝還未從顧茗煙的話里回過神。
賴玄卻已經一把將給拉了過來：“別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區區一個人，難道你就真的能將這天下格局給改了嗎？”
“誰說我是一個人的。”顧茗煙同樣拽住了他的手腕：“是江晏那些被迫的人要改變格局，是滄瀾爾丹高的野心要改變格局，而你卻害怕江晏分崩離析，相信在這生死之間，你的江晏還能在權利之爭之下苟延殘？”
“醒醒吧，賴玄，這些事你馬上就會明白。”
“真正的戰爭和鬥爭，會告訴你人的究竟是什麼的。”
扯開了賴玄的手，而自己的手腕上早已經是一片青紫。
不想同賴玄進行毫無意義的爭辯，如今要說服的對象卻只有艾枝：“所以你把慕青留在邊，只是爲了讓蘇玉婉以爲，你是真的被所控了，是嗎？”
艾枝沉默的看了一眼賴玄。
後者抱着手臂闔上眼睛，想要裝作沒有聽見的模樣。
“咱們倆談個生意。”顧茗煙直接坐到了艾枝的側，看：“你幫我繼續欺騙蘇玉婉，讓叛國，而我會幫你推翻艾延，如何？”
“你憑什麼？”
“憑段承軒有這個本事。”顧茗煙輕笑起來。
艾枝繼續保持着沉默，這點並不能確定。
顧茗煙便也不繼續說話，只給足夠多的時間去思考。
這一路顧茗煙比之前賴玄見到的要更加安靜，只派人一路去找了些醫書，自己便安靜的讀，似乎從不厭倦，吃飯的速度就連士兵們也只有嘆的份，唯有面對一些糕點才會細嚼慢咽。
如此安靜的一路來到京城，對外界的一切毫並不在意。
皇帝將的一切都給了顧誠來安排。
所以馬車會停留在京城西側的宅院前，顧誠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在看見顧茗煙的時候，他臉上依舊掛着慈父的笑臉：“煙兒。”
“大人。”顧茗煙回應了一句，從馬車上走下：“沒想到你我的金蟬殼，到頭來不過是改頭換面。”
“若是當年我知道你這刻薄子下儘是聰明，當日便不會縱容子衿招惹你了。”顧誠親暱的迎到的面前：“今日過來，自當是好好照顧。”
“若是我滿意，許是那索命串的祕也能告訴你了。”顧茗煙邁步進去，不管顧誠如何看待，先一步的開了口：“賴玄和艾枝便安放在我的院子裡吧。”
“賴玄是男子。”
“於我來說，唯有有用和無用。”顧茗煙此話說的倒是有些嘲諷意思。
顧誠卻也並不惱怒，只認認真真的派人去準備着。
等到回到院子裡，看這一屋子華貴，顧茗煙本人倒是沒有什麼表示，只聽顧誠將門關了大半，單獨問：“你此次代表爾丹前來，究竟又是耍得什麼把戲。”
“自當是爲親生父親做些事，只要你願意讓出幾座城池出來，我們爾丹便願意爲大人幫忙。”顧茗煙緩緩落座，指腹不自覺的從杯沿上划過，輕笑：“莫非你以爲，當初靖王讓我辱，我還能一心爲了那滄瀾做事，而不去做我的大好公主？”
“誰又說的准呢。”顧誠冷笑一聲：“我倒是聽說，有人說那蘇玉婉才是爾丹的長公主？”
“們滄瀾不過是爲了拉攏爾丹，挑撥關係。這次前來爾丹，自然是希你在目的達之後，解決了段承軒和蘇玉婉，我也好去做我的爾丹公主。”顧茗煙說時帶了幾分怒氣：“當初我還傾心于靖王，如今卻爲了讓蘇玉婉名正言順，連我這名頭都要奪去，只可惜娘親並不在世，唯一能解釋當年事的人，也只有……”
說到這裡，顧茗煙便止住了話頭，只輕笑着看向顧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