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段承軒。”
“他不會,我卻會。”段承瑞始終目不轉睛的盯着:“來日我登基爲王,所有朝臣都會將他視作眼中釘,即使是,也要着我除掉他。”
“應當還有其他的辦法……”顧茗煙死死攥緊了拳頭。
一時無言。
即便是死,段承軒始終是那個功高震主的靖王,哪怕新帝能護他一時,亦不過是一年兩年,待到日後安上罪名,哪怕段承軒想要投靠爾丹,也得問問是否還在乎兩國邦。
若不死,如今段琮所放出的消息已然惹得武林盪,連帶着其他各國都對此忌憚不已,更遑論若是那天火的石碑若是落他人之手,還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波瀾。
聽見兩人的沉默,一旁一直不彈的雲棲卻瘋了似的笑出聲來:“你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前有權勢,後有長生不老的藥方,到底要引得多人爲你大打出手。”
顧茗煙的拳頭反而稍稍鬆開了些:“懷璧無罪,我爲何要爲所謂的大義獻?你可知曉別說是兩年,我若是能安安穩穩活過這一年便是萬幸,更何況我還有……”
話及至此,顧茗煙反而是沒繼續說下去。
的目掃視過四周站定不的侍衛,他們並未上前阻攔。
仿若想到什麼,平復了心底的那些焦躁不安,低聲開口:“皇上也知曉你今日過來之事,你和皇上究竟達了什麼協定?”
“父皇要的不過是摯之人重歸,而我要的,是兵不刃。”段承瑞目灼灼,只恨不得將眼前的人都給燒起來:“我一路走到如今,距離帝位不過只剩下一步,你幫了我這許多,如今只要再陪我兩年,我便放你自由。”
一旁雲棲的眼底閃過一,剛想開口,拉着鎖鏈的宮卻像是早就發現了那般堵住了的,只好閉口不言,靜靜的看着。
“你要的兵不刃,是借我之手用段承軒的兵力?你還需要他爲你平定內、爲你討得那雁江周圍的余城,卻還要我以平民子之爲你掃清後宮中的各類阻礙。”顧茗煙總算反應過來,緩緩的從位置上坐了起來。
這手稿之上的內和禍心。
被徹底揭開了真面目的段承瑞只是形稍稍一頓,低聲道:“的確如此。”
“你大可自己尋人平定內,段承軒爲要爲你拋頭顱灑熱?”顧茗煙咬牙,怎能讓段承軒在這時候爲滄瀾出頭,若是只有外境之憂也好,可如今去了便是腹背敵,更遑論到時候又有許多人得揣測段承瑞的心思,明里暗裡要對段承軒放冷箭。
段承瑞此時打定了主意,趁着段承軒離城之時過來,便是爲了將話說清楚。
可如今被顧茗煙這麼一番說辭砸下來,他亦沒了平日的耐心:“煙兒,你當知我不會害你。”
“那你如今爲何苦苦相?我做了靖王妃,更做了軍師和大夫,如今就連這皇后之位也需得我嗎?”顧茗煙同樣苦一笑,只是細細想起當年段承瑞條理清晰的將事整理明白,又一一提出對策。
可如今,爲何偏得知剩下這般的選擇?
“即使今日你不答應,來日一道懿旨,你也會是來日的帝後。”雲棲急急的開口,兩邊的宮已經來不及捂住的。
顧茗煙蹙眉而視,而黑暗裡的侍衛皆是走上前了一步。
段承瑞額角青筋突突,揚手示意他們無需再靠近,待到宮殿之中恢復平靜後,他才低聲道:“即使你拿出了藥方,父皇也會將你當做藥引。”
“爲何!”顧茗煙驚了一跳。
“因爲世上唯你一人知曉長生之法。”一道聲音自門邊傳來,大門被緩緩推開,今日只隨意着了一常服的段琮慢慢走進來,見段承瑞當即沉默不語,只是冷笑了一聲:“朕爲長生和復甦之法殺了許多人,自知這其中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是萬萬不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