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藥方，實際上不過只是顧茗煙這幾年所服食的藥材，其中的分量都瞭然於心，且還寫到了幾味可能用到的藥材。
玉珺只覺得這藥方簡直是天方夜譚，不蹙眉：“這便是長生不老的藥方？”
“我亦不知自己這般究竟是長生不老，還是苟活於世。”顧茗煙角微微挑起，那雙桃花眼裡所有的霧霾盡數褪去，只剩下一腔無畏無懼，面帶三分笑意的看向玉珺：“如此求長生不老作甚，倒不如幾幅藥喝下去，百毒不侵才好。”
玉珺眼裡閃過一驚愕，隨後又被強裝鎮定的掩埋而下。
顧茗煙的話隨之又道：“段氏皇族害人不淺，可如今看來，雲氏玉氏積怨已久，百十年來研究毒，卻也並非是良善之輩，你如今以逸則命相要挾，得段承軒做出選擇，接下來，又要如何來挑撥離間，好我聽信於你們？”
目一挑，顧茗煙的指尖輕叩於桌案之上，發出重重兩聲篤篤。
而在這書桌前窗戶的隙之中，尚且還能看見那跪在雪中的段承軒，兩兩遙相，顧茗煙手下的聲音也急促了些許。
玉珺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卻是低聲開口道：“你這麼聰明，也從來就沒懷疑過你娘親當年的目的不純嗎？”
始料未及的答案。
當即呼吸一窒，顧茗煙面驚愕的看向玉珺，指甲在桌案上發出刺耳聲響。
“這不可能。”
“若你當真不信，如今又爲何這麼激？”玉珺冷冷一笑，將懷中的逸則由旁側的娘，又命人將藥方謄抄一份送至雲棲之手，邊道：“我們長得如此相像，也並非是巧合。”
“我的外婆，同你娘親的外婆，本就是一人，算來我該一聲姐姐，你亦該我一聲玉姨。我們年之時都是在外婆庇護下長大，可最後無論是我娘親，還是雲綰的娘親，最後都逃不過段氏算計。”玉珺聲音陡然拔高許多，怒聲道：“只因們姐妹二人藝湛，那段氏便們爲其製造長生不老藥，十數年宮不爲人所知，待到我同雲綰長大之時，卻知曉，們二人當年未能達皇帝夙願，陪同那狗皇帝去死不說，竟是不墳墓，一卷草蓆裹了扔了……”
“最後，我們年歸家才知。雲氏玉氏縱然相隔千里，可墳墓之中皆是當年天火之毒，只等到有一日，要這世間重歸正軌。”玉珺眼裡滿是，聲音也跟着尖銳起來：“可天火之毒霸道異常，可解也會留下病。”
“故而，你這所謂長生不老，才是我們一脈能禍殘存的唯一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