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容得下。”段承鈺點頭。
“鄞州生意多,更是塊寶地。”段承軒又問。
段承鈺只有點頭的份兒。
此時卻看段承軒輕輕一拍他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既如此,這幾年本王便要在你地界上鬧出點事兒來。”
段承鈺心下一驚,再想反悔已然來不及。
段承軒開口便將此事敲定,竟是越過段承鈺找到了齊,兩人細細商議了什麼,竟是簽了幾份契約下來,段承鈺還未看清那些契約,段承軒已經派人準備好了離城的一切。
只是黑馬撒了蹄子一路疾馳,背上卻空無一人。
段承軒靠在馬車之中,邊放着許多鄞州的地方志,邊橫着冰棺。
顧茗煙還保持着之前送冰棺的模樣,眼角眉梢都已然染上了一層雪白的薄霜,青之上爬滿晶瑩,只讓段承軒斂去笑意,在那冰棺之上描摹的面容。
“若此也算白頭攜手,我也認了。”
沒人告訴他,顧茗煙是否真的能醒來。
他心裡也知曉張良山和玉芝兩人都面難,想來醒來的機會,近乎渺茫。
車馬緩緩行,段承鈺同齊坐在馬車之中,忍不住問:“你說等會兒我若是去見了父皇,父皇會不會打死我這個不孝子。”
齊搖頭,正道:“若要我說,你父皇待你不錯,可爲君,他終究是惦念着一事不放,縱然勵圖治,仍在暗下里殺人無數,樁樁件件不勝其數,若是當時完好無損的歸去,反而徒添罵名。此時借真龍歸天之說,掩蓋玉氏瘋狂舉,反而令人絕境中信服,他若是個好皇帝,定是不會責怪你的。”
這邊說的頭頭是道,段承鈺也只好佯裝知曉的點點頭,仍舊是抓耳撓腮聽不懂。
此時段琮已然被送至山莊許久。
段承鈺帶人想要內,段琮卻一聲拒絕,隔着院牆朗聲道:“讓承軒進來一聚。”
段承鈺吃了個閉門羹似是委屈,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命人去將段承軒來,傳話於他。
段承軒絮絮叨叨的同顧茗煙說了幾句,才從馬車上下來。
踏院中,他本就瘦弱的兄長此時已然長出了些許白髮,錦華服草草套在上,里里外外卻有不侍衛僕從,明是照顧其起居保證安,實則是擔憂他外出招惹事端。
段承瑞奪了皇位,卻不狠心弒父,也不怕來日被人發現,實在是兵行險着。
段琮見段承軒微微出神,開口喚回他思緒:“我沒想到,你會有一日背叛於我。”
“自兄長要殺茗煙之後,我便不願讓你平安歸去。”
語畢,段承軒背後的大門緩緩闔上。
段琮瞳孔一,竟是覺得這兩扇門像是砸在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