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段承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茗煙只吩咐着鬼魅將馬車開到王府去,另一邊還要將那兩個醉鬼分開,邊輕聲安荔灣:“他不過是醉酒之言,無需在意。”
荔灣愣神片刻,只趕緊回過頭去看向顧茗煙。
顧茗煙正將兩個人扶正,又怕兩人磕了腦袋,從包里掏了兩個的小枕頭給兩人墊着,細緻微。
這一剎那,荔灣竟然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茗煙和不同,段承鈺總是喜歡和顧茗煙在一起,也更喜歡和說話聊天。
如今看來,顧茗煙似乎走到哪裡都知道照顧人,而只會惹段承鈺不快。
“別太在意,四皇子年紀還小,說的話都是氣話,這花街柳巷裡他們也肯定只有膽子來喝酒,不敢胡鬧的。”顧茗煙見沒說話,只拍了拍的肩膀以示安。
荔灣只輕輕一點頭,沉默不語。
如此,顧茗煙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也只能跟着沉默不語。
到了王府之中,自有家丁將段承鈺送到房中,便也不久留,只帶着齊林回了藥宅,讓鬼魅細細照顧着,回過神來,天已經晚了。
顧茗煙了額角,還是點燃了蠟燭,細細調試幾個藥方子,忍不住喃喃自語:“我真是個勞命。”
次日清晨,靖王府。
早膳之上是一片和諧,荔灣同容煥發的蘇玉婉用了早膳之後便回到了院落之中。
還未去看看段承鈺是否醒來,府中的家丁就已經迎了上來:“荔灣姑娘,門外有位月清姑娘,說是您的朋友。”
微微愣神,荔灣才恍然想起這位曾經在三皇子段承瑞邊的妾室。
雖不知爲何而來,也還是出門看看,月清今日一淡紫袍,臉上的妝卻並不濃厚,卻依舊生的艷,和截然不同。
月清邀請去百味樓一聚,一落座,便輕聲開口:“昨日在路口,我見齊小公子同四皇子了花街柳巷,便趕緊派人知會了你,況如何?”
“原來是你告訴我的,真是謝謝,兩人昨夜都無事。”荔灣小小吃驚,卻記得這月清也曾給出過主意,不過段承鈺卻並不領。
月清這才鬆了一口氣,細細聊了幾句,卻又想到了最近的流言蜚語,低笑一聲:“不過這天炎的流言也是有趣的很,竟然說靖王妃是狐妖在世,還說四皇子也被靖王妃迷了,倒是可笑。”
荔灣緊了緊手中的杯子,低垂眼眸。
“我可不覺可笑。”
“哦?荔灣姑娘信這鬼神之說?”月清頓時來了興致,眼神一亮。
被反問一句,荔灣也回過神來,臉上只掛了甜的笑容,指尖輕叩杯沿,搖頭:“方才走神了,怕是說錯話了。”
可方才荔灣臉上的表,月清都已經收眼中。
“不過四皇子的確多有依賴靖王妃,之前還曾在藥宅住過一段日子,名其曰是養傷,但卻聽說兩人一同出去游湖,如今傳來這謠言,我都覺得靖王妃說不定真的是魅人心的狐仙了呢。”月清掩輕笑,卻細細打量着荔灣的一舉一。
在聽見住過藥宅、一同游湖之後,荔灣扣在杯沿上的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月清心中笑的更是開懷。
若是荔灣這般親近的人能對顧茗煙抱有敵意,那下手豈不是十分容易。
雖然三皇子總是如此看重顧茗煙,但在月清心中,顧茗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絆腳石,但礙於三皇子無法下手,如今,也只好借刀殺人了。
沉默良久,荔灣才擡頭:“月清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不會說假話……”月清話還未說完,荔灣已經冰冷了一雙眼離開。
而不過是看着離去的背影,只端莊了抿了一口酒水,知道自己已然功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