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只看了一眼手裡的乾糧大餅,點頭對着那小丫頭笑了笑:“多謝了。”
說着,便只吃了兩口那餅,繼續往前一點點的走去。
車上的婦人卻奇怪的拽了拽他:“我看這姑娘的言行舉止,倒不像是個山野之人,這還有十幾里路,這幅病容怕是撐不過。”
“娘子,此荒僻,你還大着肚子,要是心懷不軌……”
“爹爹,那姐姐怎麼又進了林子?”小丫頭拽了拽男人的襟,夫婦二人這才看了過去,只看見顧茗煙彎下子將那些草藥都摘了下來,只留下葉子之後用服乾淨的地方了,便一團,敷在了手腕之上,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如,帶上吧。”婦人到底還是有些不忍,方才見到雙手腕一片模糊,哪裡像是什麼圖謀不軌的人。
到最後,顧茗煙還是坐上了馬車,這讓略略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怠慢的將剩下的草藥都給擰出來,連帶着自己的腳腕上也上了藥。
後的小丫頭探了腦袋要看,只趕緊將自己的手腕腳腕都藏了起來,輕笑:“夫人,這傷口怪嚇人的,小孩子看到可不好。”
“無妨,阿莫自小就隨他爹行醫救人,什麼傷口都看過了。”婦人擺擺手,只說風妙,而他的丈夫則徐有爲,而已然懷孕四月,這才想着不再出去雲遊行醫,只回到家鄉安心養胎。
顧茗煙只是笑笑,前面的徐有爲則是取了些藥來拿給,風妙讓喝了些水,那圓滾滾的小丫頭倒也是不在乎上髒兮兮的,只盯着腰間的紅繩木貓。
“對了,你是從哪裡來的,需不需要等會兒爲你家捎信。”
“我自天炎來,若是我送信出去,需要多久才能到?”顧茗煙細細想來,似乎在江上飄了許久,上岸的時候已然是下午。
夫婦二人對視了一眼,只呆愣的看:“你若是送信去天炎,半月兩三月才能到呢。”
竟然會這麼遠了?
心中一驚,如此說來,也不想坐以待斃,只繼續道:“我也會些醫,也能幫你們老家的醫館打下手,能否容我待上幾日,賺些盤纏?”
“無妨,只是等會兒寄信,你要將信寄去哪裡?”風妙輕笑了幾聲。
“天炎,靖王府。”此言一出,眼前的夫婦頓時睜大了眼睛,只有小丫頭咯咯笑起來:“姐姐,騙人是不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