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林鎮外出一里的林子裡還有一宅邸。
門前的匾額上正寫着孟府二字,顧茗煙跟在風妙的後往裡走,這孟府倒還是閒雅致,比起過多的裝飾,他的窗戶都是心雕刻,細細內,只看一年四季,十二月各自不同的窗戶。
走到廳內,府里的管家也迎了上來:“徐老爺,徐夫人,徐小姐。”
管家生了個福相,一張笑臉一雙大大的眼睛,年紀大了說話卻都俏皮的拔高了音。
“哎喲,這位水靈靈的姑娘是誰?可是徐老爺爲我家小爺尋得良人嗎?”管家看見顧茗煙,便是眼前一亮,見形消瘦,卻又話頭一轉:“姑娘這是沒吃飯呢,紅丫頭,快去布菜去!”
“是!”一旁的丫頭掩輕笑,只趕緊走了。
顧茗煙尷尬,馬上就被這管家推到了位置上坐着,就連自我介紹都做不了。
過了一會兒,桌上已經放滿菜餚,徐有爲帶着人早早落座,不等主人先來就已然了筷子,像是將此當了自己家,徐有爲這才解釋道:“孟老爺是我的結義兄弟,他的大兒子外出經商,小兒子一才,卻生來子虛弱,孟夫人也因生子落了病,日日爲了小兒子的病鬱鬱寡歡。”
“所以這次前來,你是想讓我爲孟夫人和孟公子診治?”顧茗煙也拿了筷子來吃,風捲殘雲的速度讓旁的管家和紅丫頭都咂舌。
“是,我看過你的方子,效用先不提,哪怕我家世代行醫也不敢開出你這般的方子。”
“你便不怕我害了你的兄弟?我可是來路不明之人。”顧茗煙只將空空如也的碗筷放下。
被問到這裡,徐有爲只是抓耳撓腮,旁的風妙只低聲道:“我相公也是位大夫,若你想要手腳,也得過我們這關呢。”
“夫人真是直言直語。”顧茗煙只是微微點頭,看來徐家夫婦也並非是毫無防備之心,這便起了,直立於門扉眺遠方,微微出神。
老管家和紅丫頭只對視一眼,那紅丫頭便瞭然的走上前去:“姑娘怎的站在此,此可是風口呢。”
“剛吃了飯不宜久坐。”而且手腕和口又泛疼,有些不過氣來,站在此卻是正好。
徐有爲風妙還未吃完,便見旁的長廊里正走來一深藍長衫的男子,面容削瘦,子看似瘦弱無比,沒踏出的一步卻都沉着一口氣,當真是重病之相。
顧茗煙也看了過去,四目相對,便想着這男子似是中了毒,而那羸弱男子見到卻是愣了神,只快步走來,扯了紅丫頭問:“怎的隨便放姑娘進來了。”
“小爺,這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姑娘,可是徐老爺帶來的大夫,說是來幫您和夫人治病賺些盤纏呢。”紅丫頭倒是反而將小爺給拉扯到了正廳。
小爺只恭恭敬敬的同徐有爲他們行了禮,倒是十足的敬意。
“在下孟旭,不知姑娘……”
“耳清,因有事落魄至此地,特意化名不惹事端。”顧茗煙倒是能看出徐有爲和眼前的公子都是心思纖細之人,只將自己的來意盡數告知。
聽聞之後,那小爺倒是咳嗽了幾聲,顧茗煙也不耽擱,只湊過去爲他診脈。
這一診脈,顧茗煙倒是奇怪的看着孟旭:“你曾中劇毒,尋不得醫治之法,之後便強着,如今毒退散,之前的藥卻是淤積內,再加上此地溼,你怕是夜不能寐,滿虛汗,次日醒來四肢疲無力,近日來可有些頭疼?”
話音剛落,顧茗煙便從徐有爲的藥箱裡了把刀來,劃開了孟旭的指尖,滴了酒杯,銀針倒是略略變,只挑眉:“這毒竟然還未散去,究竟是爲何?”
“耳清姑娘……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孟旭和旁的管家都微微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