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究竟染了什麼病?”顧茗煙突然發了問。
“我也不知,只是說父親近日來難以安眠,似乎是太子被廢之後,上朝的時候在大殿上暈厥過去,惹了皇上不滿。”顧子衿將車簾放了下來。
自從那日被蘇玉婉下了毒之後,顧子衿變乖了許多,在王府之中更是以顧茗煙馬首是瞻,但那阿蘭倒是個不服輸的人,私下做了些什麼,還不得而知。
顧茗煙只覺得更加奇怪,這顧誠的兒都已經嫁了靖王府,怎麼如今卻像是站在太子殿下這邊,這是爲何呢?
待到夕西下,這馬車的確還未走出多遠,只選了個偏僻之地的客棧落腳。
他們這一路只裝作富賈商戶,倒是不容易引人注目。
在這客棧下吃飯,顧茗煙馬上就聽見旁桌的人正議論紛紛:“你是不知道來年的春試得有多寒門上榜,這才剛冬,那些才子就已經紛紛趕往天炎,只爲春試考取功名了。”
“怎麼來的這樣早啊?”旁邊一個村野大漢將酒杯子往桌上一砸。
“還不是因爲太子被廢,你是不知道當今太子的幕僚如何囂張,只以家室爲重,將不寒門子弟都拒之門外,如今太子沒了,這些寒門子弟不都有了出頭之日了?”旁邊的兩個漢子都跟着笑了起來。
“你倒是說的無錯,那是得早點來,不然等到那春日,外邦的商賈都來了,那些書生可就沒地方住了。”
旁桌的人也討論起此事來。
顧茗煙聽得認真,問顧誠:“寒門子弟之前的境況很難堪嗎?”
“孩子家家,知道這些做什麼。”顧誠低聲呵斥了一句,倒是不希在這裡說些什麼。
顧茗煙便不言語,在青黛的幫忙下吃了飯便回到了房間裡。
青黛打了盆熱騰騰的泡腳水來,搬了個矮凳兒坐在旁邊:“小姐你可是不知,這太子和太子妃向來跋扈,太子妃的娘家是朱家,算起來朱家也算是開國元勛,這便肆意妄爲了些。”
“那寒門子弟……”
“便是那朱家的主意,當年立太子的時候,朱家大人便向皇上請了旨,說寒門子弟自小並不知道道德理論,後來皇帝勸阻,略讓步之後,便讓太子監管春試,太子便不收什麼寒門子弟了。”青黛低聲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