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承瑞的牀榻上醒來。
從未睡過這樣的好覺,昏睡是夢魘都無法趁虛而的地方。
“你睡了整整一日。”段承瑞的聲音,伴隨着和的燭火。
顧茗煙從牀榻上爬起來,枕頭旁放着的外和斗篷。
換好了一服,顧茗煙還在爲自己竟然會被迷魂香所迷暈的事而懊惱不已,但還是站起來走到段承瑞的邊,坐在他的桌案前,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你耽誤了我一整日,我還有許多……”
“那些都可以慢慢來。”段承瑞認真的看着。
他甚至都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屬下明明曾經傷害過,而他也曾聽見顧茗煙說並不相信自己。
但如今,顧茗煙毫無防備的趴在他的桌案前。
“殿下說的是。”顧茗煙認真的點點頭,擡手重新拿了一本從未看過的書捲來:“那我便繼續了。”
段承瑞點點頭,繼續理自己的公文,他同樣不加掩飾的告訴顧茗煙自己所做的事。
段承瑞幾乎閉門不出,而府邸之中,同樣流出了些流言蜚語。
倒是有不的丫鬟看到過一妖艷子長居在段承瑞的屋中,可無人知曉那人究竟是誰,無論是常一琴或者是月清都被拒之門外,獨守空房。
春日即來,整個天炎都被覆在薄薄的雨幕之中。
青黛獨留在藥宅之中無人問津,途中也不過是齊林銀翹前來謝,亦或是孟旭帶着紅丫頭前來尋找,幾位信任之人都被青黛輕而易舉的打發走。
顧茗煙回來那日,正是雨夜。
段承瑞親自將顧茗煙送回到宅院之中,兩人站在屋檐之下,顧茗煙看了一眼自己濡溼的角,只略略的提了提擺,側頭看向段承瑞:“日後還請三皇子殿下多多幫忙了。”
“我已然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你看,你卻始終不說究竟想做些什麼。”
段承瑞收了傘,同樣取下了斗篷看。
“如今可以告訴你了。”顧茗煙轉過去,擡起手來搭在了段承瑞的肩膀上,踮起腳尖來湊到他的耳邊:“我要讓孟旭以自己的名義拉攏朝臣,被太子禍害的大理寺卿首當其衝。”
“你就不怕別人通過孟旭懷疑到你的頭上。”段承瑞皺起眉頭來。
“就算查到,那也是查到我的父親,他一定會提攜孟旭爲自己所用。”顧茗煙說罷,又指了指自己,低笑道:“和丞相府聯繫,自然意味着幕後黑手是段承軒。”
“你就不怕別人真的這樣想孟旭,皇上說不定會因爲皇叔功高震主,日後連帶着將孟旭給打。”段承瑞心裡小小吃了一驚。
爲何這個人敢將籌碼都放在孟旭的手裡。
“等到那個時候,皇儲之爭已經開始,皇帝又能算的了什麼,總不能真的將靖王連拔起,頂多滅了丞相府,而孟旭,將會爲你所用。“顧茗煙的指尖輕輕的從他的肩膀上落,臉上帶着笑意:“姨娘想讓顧子衿害我至死,蘇玉婉也想讓我死,那麼他們一個都不用跑。”
段承瑞爲此皺起眉頭來。
這十日的相,都快讓段承瑞忘記顧茗煙究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子。
“顧丞相是你的父親。”
“但他也不能因爲在丞相之位上就庸碌無能,你還記得你曾經調查過他都做了些什麼,貪贓枉法,拉攏朝臣,他不適合這個位置,就該爲犧牲品。”顧茗煙皺起眉頭來,索坐在了台階之上,看着那漫天的雨水:“若是想讓滄瀾改變,最先除掉的,就該是父親這樣的蠹蟲。”
“原來你也這樣照顧大局。”段承瑞微微一愣:“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是爲了復仇,還是爲了滄瀾的未來。”
被如此詢問,顧茗煙卻捧着面頰奇怪的看着他:“這兩者之間,毫無衝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