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方離開不久,牀榻之上的太后便輕聲開了口。
“軒兒,你將蘇玉婉接府中好生寵,任由流言蜚語,哀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可知道,這世道如常,若是你的正妻並非出名門,這朝臣更加不會依附於你,你可懂得?”
太后的言語之間帶上了太多的無奈。
段承軒則是死死的攥緊了拳頭,心中對這位母后是又又恨,如今母子說話相見,心中也是微:“若是當初母后不論嫡子庶子,這皇位……”
“王爺!”桂嬤嬤的臉也跟着冷了下來。
段承軒噤了聲,深吸了一口氣:“是兒子激了。”
“哀家知道你怪,但你可知道先皇是多害怕你,爲了保全你們兄弟,哀家也是不得已才如此做的。”說到這裡,太后的臉也變了變。
桂嬤嬤在一旁不言語,但三人都知道先皇對段承軒有多忌憚。
段承軒小小年紀就展不凡,一衆皇子無論大小都抵不上他的武功才學,先皇膽小懦弱,只怕段承軒弒父奪位,便趁着機會將他送到師門好生看管,只怕他這狠厲子害了自己。
而結果卻是,當日的太后憑藉着娘家據理力爭,暗中做了不的骯髒之事,才總算是將如今的皇帝扶上皇位,段承軒來時,皇兄已經登基上位,而他在師門裡培養的那些勢力最後只能用作王爺保護。
皇帝上位的聖旨,便是封他爲靖王,而其他的兄弟早已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剩下他們二人,後又因爲蘇玉婉之事,皇帝覺得他難大業,勸阻無果,反而失了靈兒公主,便只能不了了之。
先皇臨死前,更是寫下一道聖旨,說要將段承軒殺了,不然此子才華過天,心狠手辣,來日定當弒父殺兄奪得皇位,攪滄瀾盛世。
“當年若非是太后將這聖旨給攔下,靖王殿下如今哪裡能安然無恙?”桂嬤嬤更是憤憤不平,也是因爲當時太后爲毀聖旨,才留下了這一聲病。
太后揚揚手,桂嬤嬤才低着頭噤了聲。
“我知道母后都是爲了我好。”段承軒無奈的輕嘆:“兒子斷然不會弒父殺兄奪位,但顧茗煙之事,兒子還要好好思慮一番。”
“如何思慮?”
於,顧茗煙的人品毫無問題,更是醫者仁心。
於理,出生於丞相府,醫更是了得,若是能常伴段承軒側,定然可以幫段承軒穩住基,更是不會如同蘇玉婉一般令他左右爲難。
可段承軒卻並非這樣想:“聰慧過頭並非好事,更何況兒子喜歡的是……”
“若你真的沒有半分喜歡,又怎會讓在府中待上整整一年?”太后長嘆了一聲。
“那不是因爲……”因爲蘇玉婉?
很快段承軒就沉默了下來,如今他早已不相信顧茗煙給自己的祕方,他已然派人去往雲氏盯着靜,那爲何還不想將給扔出王府呢?
太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段承軒和顧茗煙之間還有戲。
說到這裡,母子二人反而更加噤了聲。
顧茗煙進來之時,見兩人沉默,便不再出聲,只默默的在門外吩咐了桂嬤嬤幾句便匆匆離開,甚至沒來得及直接同太后行禮。
細微的聲響卻已經足夠讓段承軒聽見。
牀榻上的太后注意到段承軒那張臉上閃過的一緒,無奈的擺了擺手:“去吧。”
段承軒急匆匆的從太后的寢宮離開,不急不緩的跟上了顧茗煙的步伐。
顧茗煙跟在小太監和宮邊,走的十分的緩慢,手裡也不知道擺弄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就將一個草繩遞給了邊年輕的小宮,面紗之上的眼睛帶着淺淡的笑意。
小宮欣喜卻又不敢張揚的忍模樣,倒是讓顧茗煙覺得有趣,並未察覺到段承軒一路跟隨到宮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