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下,顧茗煙獨坐在院落外的涼亭中。
鬼魅立於的側,見顧茗煙正無聊的往湖裡撒着魚食,低聲道:“王爺方才已經牽着馬離開了,您不去送送他?”
“要的就是他的離開。”顧茗煙終於停下了手頭的作。
距離之前同段承軒說話已然過了數日,太后每日雷打不的都要去溫泉里泡上半個時辰,等出來之時,顧茗煙便親自爲按上一炷香的時間,再輔以藥膳調理,太后的子好了許多。
段承軒也斷沒有在這裡待上許久的道理。
轉過頭去,顧茗煙的指尖輕輕的扣了扣披風下的腰帶,腰間帶了三把長短不一的小刀,此時正對鬼魅說道:“三皇子的人已然都派來了,消息也帶來了。”
“什麼時候?”鬼魅再一次的睜大了眼睛:“你還是不相信我?”
“是巧合而已。”顧茗煙白了他一眼,從口袋裡將一封信到了他的手上:“我剛讓你去打發祁岩柏和王爺,三皇子的人就將信給了我。”
鬼魅無奈,看來任憑他和王爺的武功再高,到底也躲不過顧茗煙和三皇子這般神祕小心,只將信件展開,這一次,更是徹底的沉下了臉來:“原來,當初看中這塊地的,是先皇。”
“先皇當時的確是想讓段承軒繼承皇位,怪不得將長坪村和這岳山城的要塞都建立起來,直至今日,此事依舊未曾告訴當今皇上半分。”顧茗煙嗤笑了一聲:“就連三皇子這樣的孫子輩都知道,但皇上自己卻不知道,你說可笑不可笑?”
手裡的信件被的起皺,鬼魅的眼神一涼:“這麼說來,王爺是準備在這裡屯兵?”
“的確如此,而且,三皇子調查此事,認爲這塊地是給四皇子用的。”
顧茗煙悠悠的站起來,從鬼魅的手裡將信件給收到自己的懷裡,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鬼魅還未反應過來,卻見旁邊的小路上,祁岩柏已經緩緩的走了過來。
“王妃殿下。”祁岩柏已然知道鬼魅是王妃的人,便也不再鬼魅大人。
“祁大人來此尋我,是有何事?”顧茗煙淺淺一笑,見祁岩柏鞋上多了些泥濘,耳側一層不易見的薄汗,怕是匆匆從山上趕回來的。
祁岩柏面爲難,左右看了一眼,低了聲音道:“王爺臨走時,讓下帶您去一趟百里開外的軍營。”
“爲何?”
“王爺知道您對我們諸多懷疑,便讓您去看看,爲何要在此地屯兵守衛。”祁岩柏的聲音又低了一些,但轉念一想,能讓王妃去軍營,也證明了王爺是足夠信任王妃的。
顧茗煙揚了揚眉梢,點頭答應:“自然可以,等到晚膳過後,你便派人告訴太后,就說我帶着人上山採藥。”
“下明白,天黑之時,下一定會派人來接王妃殿下的。”
祁岩柏笑了笑,趕緊離開了。
等到祁岩柏離開,顧茗煙才同鬼魅一起悠悠的往院落里走。
“我覺得王爺不會對四皇子這麼好。”鬼魅低了聲音說道。
“如果他真的是對四皇子好,只會明正大的給他兵權。”顧茗煙攥緊了拳頭。
明明在天炎城裡,段承軒對段承鈺的寵幾乎人盡皆知,只要段承鈺不犯大錯,段承軒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連在蘇玉婉的事上,段承軒也不會對四皇子下狠手下死手。
足以稱得上溺,但現在又要以四皇子的名義私自屯兵,又是爲了什麼?
“先不說這個,你可知道岳山城外的軍營有什麼蹊蹺?”
“不知道,岳山城附近的消息都是山在管,我一般都是聽令行事。”鬼魅了鼻尖,如今才發現自己似乎不怎麼得段承軒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