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裡的信紙折好放口袋,才冷下臉來。
父親滿謊話,無論是娘親的事也好,亦或是調遣顧言之的事,怕是都沒對這個兒說實話,顧子衿愚鈍,想必父親也從未告知過。
看來娘親的事還有貓膩,不過方才那白人的意思,這仇他會找父親討。
那麼就沒什麼事了。
如今父親顧丞相和戶部侍郎都倒戈向二皇子,怕是當初就知道這無能太子要倒台,同這更容易登上皇位的庶子好。
搞了半天,段承軒也是這些大臣手裡的棋子。
沉着臉,顧茗煙走到城門裡,才想起來剛才的信件還未看完,只停下來細細看了一眼。
“來年春日,本王帶你去見見大漠風。”
簡單一句,顧茗煙心裡卻沒來由的有些鬱卒。
天炎城的雨下的更大了些,小心的將這封信藏進服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爭來斗去,始終咽不下孩子的那口氣。
但如今還在段承軒的邊,便小心的珍惜吧,總有一日,也會和他反目仇。
若說他們的之間多了什麼,那便是時機吧。
錯了時機,便不是了。
慢慢的闔上眼睛,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罷了,娘親也好,靖王也罷,事得一件件來。”
且放下,且放下,在心中聲聲呢喃。
重回王府之中,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通知紅丫頭,讓將鬼魅給回來,徹底的不去管雲綰夫人的事,反正也有人去做這件事。
甚至相信那白人,多過自己的親生父親,顧誠。
回到鳴苑,看滿地的落葉,正有丫鬟在掃,卻擺擺手:“不用掃了,這樣漂亮的。”
幾個丫鬟微微欠,趕緊離開了。
鬼魅匆匆回來,只說這雨下的差不多了,又站在窗戶邊,看:“回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青黛在安錦繡,還讓我帶話讓你過去一趟。”
“發生什麼了?”顧茗煙擡頭問他。
鬼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是,蘇玉婉殺了院子裡的其他兩個丫鬟。”
顧茗煙停下腳步,秋風似乎更涼了。
差點兒就忘了,蘇玉婉是特別的,可以肆意玩弄人命,也可以肆意玩弄段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