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染重病,不予朝臣問,更不許靖王妃本王宅院半步。”
段承軒回到院中,揮袖坐下。
山瞭然,段承軒早就暗中策劃栽贓雲氏一案,只爲抄家之時能得到最祕的配方來救治蘇玉婉,而此時,大局已定,唯一有所改變的,只有靖王妃而已。
段承軒本計劃着這段日子將靖王妃囚地牢,等到事平息之後再做安。
可青黛之事打破了計劃,顧茗煙哪怕知道地牢所在之,卻一直都是繞道而行,如今又將青則接過來,便不可能囚,只能放任在王府之中四走。
片刻之後,蘇玉婉披着貂裘走了進來,落座於段承軒的側:“軒哥哥,你若是不幫顧茗煙的話,就不怕再去找三皇子幫忙嗎?”
“三皇子掀不起什麼風浪。”段承軒目不斜視,只是靜靜的看着院落中的一棵枯樹:“這幾日,你便好好呆在院落中,我之前尋來了一位郎中,說是有辦法祛除疤痕。”
一提到疤痕二字,蘇玉婉的作就是一僵。
“軒哥哥,當日那場大火,我想來還是心有餘悸呢。”蘇玉婉乾笑。
“那一日,諸事繁多,顧子衿肚子裡的孩子也沒能留下。”段承軒的言語之間已經帶了幾分鋒芒,一想到孩子的事,心中對蘇玉婉的諸多不滿也冒了頭。
蘇玉婉被噎了一下,段承軒總是將事看的通,自知理虧,本想來撒求他閉關之時將自己帶上,如今卻是不行了。
“若是無事,早早回去歇息吧,待到大年初一,我便如往常了。”臨走時,段承軒到底還是拉下臉來,輕言細語的囑咐了蘇玉婉幾句,才讓人將院落的門扉關上。
蘇玉婉離了院子,段承軒方才的那句話也早已傳遍了王府上下。
顧茗煙本握筆練丹青,只願日後也能畫上幾幅山水,描上幾張人像,便聽聞府中家僕特意來告知此事,便放下筆來,奇怪:“王爺染疾?”
“是,王爺還吩咐了,不許您去他那兒,也不許您出去,可吃穿用度可都要用最好的。”家僕輕輕一笑。
顧茗煙則是眉頭微皺,只讓人早早的將鬼魅給回來,還吩咐:“府中可有娘?”
“並沒有。”家僕搖頭。
“你去找煙雨閣的齊小姐,讓幫我找一位合適的娘進來,切結,一定要對我和青則都好的。”顧茗煙點點頭,只揮筆寫下些信件,遞給家僕。
家僕點頭,帶着信件出了門,便將信件先給了山,山草草看了一眼,裡面寫着青則喜歡的和尺碼,還讓齊幫着多買點孩子裳來,最後還問了問齊林銀翹的生意怎麼樣。
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便讓人放手去做了。
家僕帶着信件來到了煙雨閣,找不到師父的張良山如今也天天跟在齊的邊,便將信件給截了下來,還問:“靖王妃況如何?”
在張良山的眼裡,靖王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青黛,便已經不在好人這一列,對待那家僕自然沒有好臉。
“靖王妃之事,還不到你這等低賤之人來打聽。”靖王府的家僕哪怕出了府,那在一干下人里卻還是有些權利的,被張良山這麼一說,倒是不滿。
張良山一皺眉:“滄瀾何時還將人分作三六九等,何來低賤之人。”
家僕冷笑一聲,又將那信件給拿了回來:“你這奴才別跟我費什麼口舌,還是你們的齊二小姐出來收信。”
張良山方接到靖王府的人,心中就有些不滿,臉也沉下來。
齊方回來就看到這一面,向來知道張良山對這朝廷員和皇室頗有微詞,趕緊走上前去將信收下,在聽到那家僕傳話的時候,眼神微微一變,輕輕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且告訴你家王妃,若是有時間,也帶上青則來煙雨閣一趟,我親自帶着他去鋪量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