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冬日,靖王府都鬧騰不已。
聽風樓的舞娘琴姬絡繹不絕,暢春園的戲班子變着法兒的討顧茗煙開心,就連善茶坊煙雨閣的生意都找上門來,更不用說靖王妃還重金讓善珍閣的人尋了倆針包,又投了有爲醫館的藥農,就連藥宅都被翻修一番。
春日即來,顧茗煙也不用日日坐在椅上,只坐在石凳上吩咐着七八個工匠,想要將院子裡的老枯木給救回來,已忙活了兩日卻也沒個說法。
而張大娘今日也輕車路的帶來了消息:“三皇子殿下已然將雲福於大理寺卿,如今已經帶着人公然要給雲氏翻案了,皇上念及雲氏之功,加派了人手調查此事。”
顧茗煙品了一口茶:“這就好,之前齊林還派了人特意去嶺南走了一趟,他和銀翹倒是聰明,發現如今還有人看着嶺南雲氏,似乎是想要什麼東西。”
“的確是的。”張大娘點點頭:“而且三皇子殿下還說,靖王爺不僅不維護雲氏,邊的幾個重臣似乎都有異樣,想要將雲氏給廢了。”
說到這裡,顧茗煙這才想起來,冬日過去,前些日子段承軒便開始上朝了,衆多朝臣似乎都對這靖王妃有諸多不滿。
說是罪臣之,如今雲氏又出事,便不待見待在靖王側。
這些重臣也不得將拉下馬,換自家兒上門。
“王爺不幫便算了。”顧茗煙一揮手,輕輕站起來,挽住了張大娘的手臂:“大娘,你且去跟三皇子說,這事一步一步的慢慢來,過幾日我莫約可以出府了。”
“當真?”張大娘睜大了一雙眼:“可王爺都不讓你出門的。”
“自然是真的,春日滄瀾多水患,段承軒怕是要去各地治理河道亦或是治理城鎮,怕是管不了我。”顧茗煙低低一笑:“再跟三皇子說,他只要幫我爲雲氏險,我便從春日開始一心一意爲他鋪路,直到他榮登大寶。”
張大娘一聽到最後一句,心裡驚訝不小,三皇子和顧茗煙好大的口氣。
不過不過一介草民,誰當皇帝都同無關,而且幾番傳話,自然知道三皇子禮儀得,顧茗煙醫了得,而這靖王爺卻是冬日與鶯鶯燕燕糾纏不休,更是爲了蘇玉婉讓人挪了慕青大夫的院落宅子。
孰輕孰重,張大娘心中有數。
“你且等着好消息吧。”張大娘拍拍的手:“我去給你熬點兒湯。”
“麻煩大娘了。”顧茗煙連連應是,目送張大娘離開。
後的幾個工匠大着膽子湊過來:“王妃殿下,這老枯木樹齡太大,怕是……”
“救活爲止。”顧茗煙回頭略一挑眉,一副刁蠻的模樣驚得幾個工匠都不敢多言,只對着這顆大樹苦惱不已。
而這些事都被段承軒派來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且一一告知。
顧茗煙和張大娘都做的謹慎,張大娘又是齊林的母,段承軒也料想不到張大娘會去向三皇子通風報信,每日知道顧茗煙做的都是些七八糟的事,連帶着一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除了這些雜事,平日還做些什麼?”段承軒頭也不擡,邊伺候的蘇玉婉略一擡頭。
“平日……還喜歡帶着青則小爺在王府里溜達,再就是讓鬼魅背着到跑,前幾日……”那人低着頭翻閱記載的冊子,一一道來。
“可曾提到雲氏半分?”段承軒總算擡起頭來。
“提到過幾次,不過都是帶着青則爺自言自語的時候。”
說到這裡,就連蘇玉婉都眉頭緊皺,這顧茗煙之前可以爲了雲氏而跪上七天七夜,坐了整個冬日的椅,可之後卻又囂張跋扈,倒是什麼事都沒做。
只白白連累了和顧子衿在暗地裡爭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