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夜,段承軒都在雨中不停歇,可等到早上,下游地方派了人從大雨里穿行而來。
“王爺不好了!剛才洪水決堤,剛才去堆泥沙袋的人都被沖走了!”
話音剛落,段承軒的屬下也跟着沖了過來:“十里外的三個村落已經被全部衝垮,上百災民都沒了下落,剩下的人已經給了幾位大人收容,但如今什麼東西都送不過來……”
段承軒頓時覺得焦頭爛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爲今年雨勢沒有往年的大,但卻沒想到正是之前的緩和,這幾日突然暴雨,竟然是來勢洶洶。
沉思片刻,段承軒在雨中攏了斗笠:“災之人的況如何?”
“也多虧了王妃之前的那句提點,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派人加固屋子卻門窗敞開,洪災里倒是沒有坍塌,另一些流民也早早的安置在上方,牲畜留下不,只是這些人終究是一小部分。”後的幾個人也匆匆而來。
“還好,重要的是那些人的命和財。”段承軒也跟着略鬆了一口氣,但目卻更加凜然:“泥沙袋不得繼續,人命最要緊,萬事不要落下口舌,若是有重災之地,聯絡附近岳山城的員將事下,再從本王號下拿出十萬兩銀子來幫忙修繕,切不可將事鬧大。”
“但若是不放泥沙袋……路邊漁村的那些……”
“下去。”段承軒面一冷,揮手:“既然總是要死人,便一定要有個孰輕孰重,正如本王所打過的勝仗,雖勝,卻也有不人命喪黃泉。”
那幾個人也不敢忤逆,只好將這件事給了下去,安其家人。
只是幾個地方也跟着段承軒這般疏,不出兩日,下游早已災,若非是此時雨勢微弱,此時的水患應當比前幾年災更大。
段承軒忙得腳不沾地,倒是沒顧及蘇玉婉半分。
段承軒主外,天炎城的飛鴿傳書也到了,山本想先將信件由段承軒看,卻被蘇玉婉阻攔下來。
“軒哥哥事務繁忙,我先幫他細細看來,再將重要的親自由他。”
山皺眉:“可這些事乃是天炎疫病之事,屬下怕……”
“我好歹也是跟軒哥哥師出同門。”蘇玉婉一把將山手裡的那些信件都拿了過來。
山背後的幾個下屬還想上前阻攔,卻反而被山擡手攔下:“蘇姑娘在王爺心裡的地位,你們都不記得了嗎?”
一羣人止步,不敢上前。
蘇玉婉將手裡的信件都一一看過,八的信件幾乎都是說靖王妃爲疫病之事廢寢忘食,其中還送來了幾張疫病隔離的方子。
以及顧茗煙親手書寫的一封信,寥寥數語:“天炎無恙,只子虛弱怕難繼大任,請王爺速速派大夫抑制疫,以免疫蔓延釀大禍。”
“你說的倒是大義凜然!我看你平日子好的!”蘇玉婉將信件的皺皺的,重新扔回給山:“軒哥哥最近可爲某些事心?”
山只好將如今的狀況盡數告知蘇玉婉,再快馬加鞭的去鄰鎮送信。
留在蘇玉婉邊照看的周副將早早的帶了大夫前來,見蘇玉婉愁眉不展,忙聲道:“蘇姑娘子要緊,外面的雨勢未歇,還請回房休息。”
“周副將可否願意爲軒哥哥效力,日後我也好提拔一二。”蘇玉婉將手腕放到那大夫的面前,輕咳一聲。
周副將微微愣神,屏退邊所有人。
“請蘇姑娘提點。”周副將微微一拱手,眼神明亮。
“若是我們能爲軒哥哥解決後顧之憂,便一切無礙,你且讓人瞞着軒哥哥,幾日之後我會給他一個驚喜的。”蘇玉婉輕輕一笑。
兩個時辰之後,一輛馬車從這和單薄的雨幕之中緩緩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