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炎府衙前鼓聲陣陣。
王墨一黑盤坐在府衙門前,手邊還放着兩個骨灰罈子,一杆早沒了墨的筆。
而在那府衙大門上,赫然寫着一個大大的冤字,鄭乾坤帶着一干進來的流民都跪在府衙面前,三皇子府邸的看家護院爲他們保駕護航。
背後的馬背上,段承瑞一服,在看見那府衙大開之時,策馬穿過天炎的中長街,一路直奔皇宮大殿,要將疫之事稟報給父皇。
而在不遠的拐角,顧茗煙和鬼魅坐在餛飩攤子上,看着那裡發生的一切。
顧茗煙三下兩下的吃完了手裡的餛飩,囂着再來一碗,邊一敲鬼魅的碗邊:“可看好了,牢牢記下。”
“記住什麼?”鬼魅鬧了不明白,將顧茗煙手裡的筷子換勺子,瞪着,怎麼好用筷子吃餛飩。
“變天的第一步。”顧茗煙對他笑的開懷,眼睛都眯一條。
“在今天之前,誰人只知天炎有一足不出戶的三皇子,但等到今日之後,滄瀾子民只會知道三皇子段承瑞行大義之道,願行君之路。”
這句話落下,旁邊幾個吃餛飩的人都奇怪的看着門邊。
許多人,甚至只知道三皇子當時爲了小街那些不眼的人冤,可今日,又何之前有何區別。
子民百姓並不知道,但鬼魅卻知道。
顧茗煙送去的不信件,更讓三皇子在暗地裡做了不的事。
而等到中午,風向早已經大變。
三皇子段承瑞主張在各栽種平鋪草坪來治理水患,並年年招納人來維護,另外又同朝中衆臣擬寫了一份治理河道,分賣多水之的水流給乾旱之地,大災之時減稅三月。
另外又按照之前和顧茗煙之前討論那般,分兵權提武舉爲一年兩次,招賢納才,任職五品及以上員特立監察司一百二十人,年年走訪四巡查員,另外廢除株連九族之大罪,允許罪臣後代也可考取功名,建立私塾,私塾里應分文武……
上至天下大事,下到天炎相護、私塾價格昂貴且只招收貴族子弟,等等一些。
一直說了一個多時辰,才在最後的時候提到了靖王抑制疫之事,反而不帶任何鋒芒偏見:“皇叔聰慧,幫助不子民已然立功,只是瞞之事做的並不好,但請父皇就事論事,先派人前去拯救子民於危難之中,再細細探查此事,千萬不要因此事惱怒而耽誤了流民的命。”
本來皇帝段澄聽說瞞之事大怒,但段承瑞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他冷靜了許多,只派人去將此事解決,再派人將三皇子所說之事的摺子都整理好,讓人一一去勘察檢驗,想出一個可行之道,之後更是任命這五年間,治理河道的事全權由三皇子。
而這些消息卻是齊和齊林姐弟兩個人帶回來的。
聽完這些之後,在百味樓里的顧茗煙放了心,高高興興的吃東西:“他還真是有本事。”
“這些事難道不是你教他說的?”齊林嘖嘖,他倒是沒怎麼看好三皇子,只認爲三皇子只是心善,一直靠着顧茗煙。
銀翹瞪他,往他裡塞了一口菜,齊林無奈,不好繼續說了。
朱蠍朱彥本來沒準備跟來,不過兩人都喜歡銀翹的,就厚着臉皮更來,朱蠍向來心直口快,冷笑:“我看那三皇子溫溫和和的,沒什麼本事。”
齊端着杯子,細細想來:“三皇子看起來的確不怎麼聰明,這些話不像是他說的。”
“這些話是我幫他改的,因爲之前皇上找過我,我知道皇上和太后的觀點。”顧茗煙嘿嘿一笑,撞了一下邊的鬼魅:“我說的沒錯吧,他們都不相信……”
鬼魅像是知道什麼,鼻子一臉心虛:“要不是你跟我說了兩個時辰,我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