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軒輕輕的笑了起來:“畢竟當初,是我對不起你。”
聽了這樣滿懷歉意的話,顧茗煙卻不覺有半分心安,更是不耐的扭過臉去。
看起來段承軒對的更多的是愧疚,可自己卻清楚心裡的意,也許是這軀殼裡殘留的,也可能是在許久以前,才發現世上還有如此了解自己的人。
但段承軒對,始終只有歉意二字。
想到這裡,愈發的責怪自己的不爭氣,明明說着要狠下心來放下,離開,可真正待在段承軒的邊,所有一切的想法都化作泡影。
比如現在,段承軒的指尖上的眼角,低聲道:“青則很可。”
顧茗煙子一僵,始終不願意回過頭去。
“什麼時候,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段承軒的聲音里甚至帶了些期待。
顧茗煙卻不得不承認在厭惡的同時,那顆心還輕輕的撞了一下。
“我先小憩一下。”理智讓顧茗煙輕輕掀開了段承軒的手,到角落裡闔上眼睛,耳邊卻是馬車外的風聲,無止無休。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了公公的聲音,然後段承軒將醒,兩個人往太后的宮中走去。
太后如今的宮殿換到了皇宮的寺廟旁,耳邊還縈繞着經文的聲音,太后得知顧茗煙子不好,趕緊賜座,隨後便瞪了段承軒一眼:“你也真是的,怎麼也不好好照顧煙兒。”
“是兒臣不好。”段承軒依舊攥着顧茗煙的手。
顧茗煙早已來過這裡許多次,從之前索命串的事,始終和太后生了些隔閡,但太后依舊是待極好,兩人相的倒真像是一家人。
“桂嬤嬤,去請兩位太醫來爲王妃診脈。”
“太后,我自己就是大夫。”顧茗煙趕緊開口,可桂嬤嬤卻趕緊吩咐了邊的兩位公公。
太后更是一臉不贊同的看着,眼神還凜冽了些:“卻也沒見你照顧自己的子。”
被說的啞口無言,顧茗煙只好心虛的了腦袋,段承軒看着的模樣揚了揚角,繼續道:“我同煙兒再大辦一場喜事的事,皇兄已經應允了,還覺得這樣不錯,畢竟顧誠被問責,朝廷上下總有人說王妃品行不端,難當大任,如此一來,正好堵住悠悠衆口。”
“哀家也以爲不錯,只是我皇族還未出現過這般的二次喜事,你可想好如何說辭了?”太后略一皺眉,桂嬤嬤則端了碗雪蛤湯塞進顧茗煙的手裡。
顧茗煙儼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將手出來,默默的吃着雪蛤湯。
“想好了,只說王妃以雲氏後人的份嫁王府,權當是之前污衊雲氏一事的安,無論對皇族還是對雲氏,都是個不錯的藉口。”
“這樣也不錯,可定好日子了。”太后笑眯眯。
“下個月初是良辰吉日,雖然用不上鑼鼓喧天,但基本的禮節卻是不能出錯。”段承軒說完,扭過頭去看向顧茗煙。
後者依舊抱着雪蛤湯,表淡淡的,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母子二人又商量了不,顧茗煙卻乖乖的喝了兩碗湯,又被兩位太醫給診脈之後,開了兩幅長長的方子調理,正所謂人外有人,給自己下的藥雖然祕,但這兩位太醫也看得出來,這方子正克了的藥,可若是不喝,段承軒又會起疑。
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太醫事聰明,不會將內有藥的事說出,但還是令頭疼。
正攥着藥方出神,太后的聲音就到了:“對了,聽說你將青則送走了,怎的也不帶來給哀家看看。”
顧茗煙一愣神,趕緊回答,無奈一笑:“青則雖是我的養子,但到底是江湖人的孩子,我都抱來養了許久,那位前輩也說要見見孩子,我便托人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