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瑞每每向的眼神,總是帶着心疼和無奈,似是疼惜。
但在顧茗煙的心裡,卻始終只有六皇子一團火熱的真摯,和段承軒那雙泛着涼意卻帶着意的眼神,但既然已經失去,便不需要這般的替代品。
段承瑞甚至都不了解自己,也更加的不適合自己。
這輩子,都不會再和皇族的人談了。
一路回到聽風樓,風雲突變,似是要下起雨來。
可在院落長廊之間,雲綰摘了面紗,只坐在屋檐下等待着。
顧茗煙快步走上前去,不等雲綰說出責怪的話來,只將兜里的簪子遞到了雲綰的面前:“娘親長得傾國傾城,怎麼能每日都如此邋遢。”
雲綰呆呆的看着那簪子,心中五味雜陳:“娘親這張臉……”
“娘親總是最好看的,可總是妄自菲薄,還總是對我愧疚着。”顧茗煙親暱的坐到的邊,本想大着膽子去抱住的手臂,可到底還是沒下了手,只擡起頭來看着天邊,低聲道:“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先回去睡了。”
看着手裡的簪子,雲綰哪裡還記得那些責怪的話,只點點頭,便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等到第二日,已經準備好了包袱馬車,乖乖巧巧的等着雲綰帶去聽風閣,還在雨中爲雲綰打散,雲綰就什麼責備都不記得了。
聽風閣雖然是江湖門派,但是卻有自己的地盤。
顧茗煙本來以爲很遠,但聽風閣就在晏城的一宅院之中,這裡的人都井井有條的打理着手裡的事,雖然穿着小廝和丫鬟的服,但也能看出他們的不同來。
“這裡表面上只是養鴿子的地方,但實際上是掩人耳目,私下還能截下不的信件來看……”雲綰帶着一一走去,還讓帶上了那拱門玉佩。
顧茗煙只是聽了一會兒,便學着他們的方式理起這些消息來。
看着手裡一些烏七八糟的小事,顧茗煙只慨於這聽風閣涉獵甚廣,更是學的用心。
在這晏城的宅院之中,雲綰也漸漸的和顧茗煙走的更近了些,過了半月之後,雲綰只要一瞪眼,顧茗煙就會乖乖的去睡覺,讓顧茗煙不得不慨了有娘親的生活也是憋屈。
而在天炎城中,三皇子暗地裡已經收集不的證據,包括那些貪污吏的名單和背後的主使,但他始終按兵不。
段承瑞對按兵不的理由是:“不僅僅是靖王,等到夏日他不再掌權的時候,我還要看看這朝堂上幫他穩固地位的都是哪些人,要連拔起。”
雲綰都覺得段承瑞能忍,顧茗煙則是邊看着消息,邊輕聲道:“連拔起是不可能的,若是將對手都剷除了,皇上就會盯上他,最好的辦法,是保持兩邊平衡,一直等到他徹底得到信任爲止。”
“皇上甚至願意在夏日裡將所有的政務都給他理,難道還不夠信任?”旁邊一個堂主無奈的問道,便將手裡整理冊的消息到顧茗煙的手裡。
“自然不夠,若是足夠信任,便不會帶走靖王。帶走靖王,只說明皇上始終不相信他的能力,雖然有心提拔,但還是擔憂他和靖王對壘。”顧茗煙自認爲對皇帝也有所了解,這皇帝的確是耳清目明,不僅聰明而且仁善,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他不像是個帝王,只像個父親,搞得朝廷下面作一團,被人制衡。
堂主一臉瞭然的模樣,雲綰也是微微一愣:“那你以爲,靖王離開之後,還會鑽進套子,讓自己的下屬爲自己出頭。”
“當然是要出頭的,若是夏日避暑整整一個月都被三皇子騎在頭上,日後想要翻盤需要更多的時間,而如今他們最缺的都是時間,沒有了皇帝在場,他的那些臣子反而會反撲的厲害,畢竟天高皇帝遠,自然什麼事都可以做的。”顧茗煙懶懶的一挑眉,說完之後,認真的看起手裡的書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