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琴可以容忍段承瑞對待月清的不冷不熱,卻無法忍段承瑞對顧茗煙的執念。
三皇子府邸的二層小樓幾乎無人居住,可在段承瑞帶兵出征之後,依舊留下了僕從日日打掃,就連在自己的院子裡卻也能看見那小樓的屋檐,心中難免妒忌。
而顧子衿同樣的獨守空房,對段承軒單純的早已化作不安憤恨無宣洩,被冠以罪臣之的也多見常一琴,一來二去,們便知道了一切。
可奇怪的是,即使這件事被捅穿,始終無人去真的將名爲雲塵的麵皮撕下來,出裡面假死離開的顧茗煙,卻只是藉此關係來和爾丹結盟。
真相伏於權利大局之下。
顧茗煙回到邊關軍營里,收到的第一個命令,是當今皇帝段琮送來的旨和二十多個暗衛。
“二十四人保證你的安全。等到戰事結束,朕會派人將你送回爾丹。”
回到爾丹?
甚至從未真正踏上那裡的土地,而的家族雲氏都在滄瀾,在這裡度過了二十多年的,如今卻因爲上流着的脈,而要將送去人生地不的地方。
“爲什麼皇上會知道我是誰。”顧茗煙冷靜的沒有將這旨撕得碎,心裡也知道,若非自己是爾丹皇帝的兒,段琮也絕不會送一道旨,而是會直接用欺君罔上的罪名砍了的腦袋。
但不會因爲一個人不砍下自己的腦袋而激涕零。
段承瑞同樣不知道究竟是誰發現了這個祕,他還想安幾句,月清便在這個時候跌跌撞撞的衝進來,在看見顧茗煙手裡旨的時候微微一愣,將段承瑞了出去。
“何事?”段承瑞問。
“是夫人將的份告訴了顧子衿,雖然聽風樓派了人去盯着顧子衿,卻沒防住夫人從二層小樓里取了些的藥方,字跡騙不了人。”月清慌慌張張的說着。
段承瑞的臉當即垮了下來。
屋子裡的顧茗煙也在此時走了出來,卻像是沒有聽見月清的話一樣,只側過頭來將那旨重新回到段承瑞的手裡:“那些奴隸都安置在哪兒?”
“就在城西的屋子裡,而且在剛剛打下的兩座城池裡,還剩下大概幾千個奴隸,但靖王似乎執意要殺了他們,還需討論。”段承瑞如此說道,邊對月清輕輕一揚手。
“我現在就去要人。”顧茗煙說着,攏了攏肩上的斗篷:“此事還請殿下幫我瞞,我從未將自己當做爾丹的人。”
“這個自然。”段承瑞淡然一笑:“只是這些奴隸骨子裡是多年的奴,我不能指你一人便能說服他們爲你所用,我會派人……”
“不必,只需要派人照顧他們去無人的邊城就好,再過幾個時辰,江晏那邊可能就會按照我們計劃的那般,進攻旭城,到時候你還需要好好周旋,斷人後路,不可爲此事心。”顧茗煙微微仰起臉來,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
方才的怒氣然無存。
顧茗煙快步離開,鬼魅緊緊跟隨,低了聲音說道:“就算夫人並不知曉此事,但他畢竟是你的親父親,一路走來,我甚至知道他力排萬難,立兄長子爲皇儲,後宮空虛,卻唯獨對你和夫人上心。”
“這些與我無干,我未曾見到過他,便說不得他什麼,但我待在娘親邊,自然能看的見眼裡的後悔和落寞,他當初作爲質子招惹我娘親這樣的有夫之婦,難道就未想過我娘親將面對千夫所指,此時再說真心深,都比不過他當時給我娘親留下一張臉皮。”
說及此,顧茗煙的神更冷,言語愈發的尖銳起來。
鬼魅噤聲,只覺得說的也並無錯,若是只顧着真心相便不顧世俗,總有一日這世俗也要指着你的鼻尖、潑上滿頭狗令人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