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腐臭。
戰場上滿目瘡痍，勝者們清理着污穢的戰場，勝者們在營帳里對着自己的斷手斷腳哭泣不止，刀槍劍戟都被染上厚重的污，甚至染紅了河水。
顧茗煙和鬼魅騎着馬從染的淺灘之上踩過去，滿目狼藉給了任何一個新兵都會當即扼住嚨嘔吐不止，可顧茗煙卻只是淡漠的踏過這一切，在滿是羽箭的城門下出示自己的腰牌。
頭上是掛着頭顱的城牆，還有其上的石曲二字。
“開城門！”城牆上的士兵揮手中的棋子。
門扉大開，大路街市之上是井井有條的軍隊，還有地上沖不去的殷紅，痛苦的聲和校場上練兵的聲音截然不同，卻完的相融在一起。
顧茗煙不敢想象，在這裡究竟失去了多條命。
預料之外，段承軒從一旁走來，上的污還未清理，眼底的殺意還未真正散去，待看見之後，那雙眼裡的火氣竟然還上竄了些，沉聲道：“軍師先生趕到這戰場上，所爲何事？”
“聽說靖王攻城大勝，特意來出謀劃策。”
顧茗煙角微微揚起，出斗篷之下那張和顧茗煙有幾分相似的臉來。
“軍事先生說笑，你不是爲三皇子殿下所用，聽說前幾日還被足，如今出現在此地，是想換個靠山嗎？”肖海從士兵之間走了出來，一襲玄長衫，像是並沒有護甲就上了戰場，角盡被鮮染紅。
顧茗煙挑了眉頭，卻只是無奈一笑：“雲塵說來只是滄瀾之人，爲靖王亦或是三皇子效命又有何區別。”
肖海甚至還想再懟上幾句，卻再看到那雙眼的時候微微愣神：“你便是雲塵？”
“是。”顧茗煙瞭然點點頭，指尖平了袖口的褶皺：“此時前來，是聽聞城中留下了不奴隸，斗膽問一句靖王殿下準備如何置？”
“自然是殺了，不然留在這裡空費糧草。”旁邊一個將領惡狠狠的說着：“這些奴隸在戰場之上幾乎不要命，也不知害的我們折損了多兄弟。”
“你以爲？”段承軒將手裡的長刀遞給山，擡手抓住了顧茗煙的手腕：“莫非雲氏之人都善心泛濫，你想讓我將這一萬多的奴隸都給放了？”
顧茗煙手腕被抓的生疼，臉上卻帶着三分笑意：“放自然是放不得的，但王爺難道就沒想到這些被留下來的奴隸里，也可能有江晏的細呢？”
目一凜，段承軒只對肖海使了眼，後者便想去調查此事，卻又聽顧茗煙繼續道：“我也見過這些奴隸，無論是指認的，亦或是被指認的，都該抓起來。”
肖海腳步一頓，疑的看向段承軒。
“按照說的去做。”
“是。”肖海目糾結的看了一眼雲塵，還是走開。
這人爲何同顧茗煙長得如此相似，若非他是男兒，肖海甚至相信顧茗煙是死而復生，而且按照他對段承軒的理解，顧茗煙當時在院子裡孤一人，又怎能從段承軒的眼皮子底下金蟬殼。
可心裡卻有些不安。
“沒想到王爺既然這樣相信我。”顧茗煙額頭已經滲出了些冷汗，手腕怕是要被的青紫一圈兒。
見面有異，段承軒這才鬆開了手，冷聲道：“三皇子攻城與送旭城之事，可都是同你有關？”
“是或不是又如何。”顧茗煙着自己的手腕子，只慶幸沒讓鬼魅也進城，邊繼續道：“那些奴隸殺了，不如從他們口裡打聽一下其他奴隸的下落，這類人雖然吃不糧食，但若是留下耕種卻也都是好手。”
“戰時只需糧草，哪裡還需要親自耕地。”
“耕地並非重點，主要還是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是個人，奴深反而更好利用，若是利用得當，日後這一萬多人便會是您手下的兵力。”顧茗煙說到這裡，一雙眼睛也落在了段承軒的肩上：“待到旭城奪回，滄瀾大勝，靖王還想同三皇子分庭抗禮，人心必不可，雖武力也可以服人，可您閻王修羅的戰神之名遠揚，可比不得三皇子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