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對峙,段承軒看似是被段承瑞打功勞,可如今算來,兩人卻是勢均力敵。
旭城一破,段承軒便攻下江晏石曲,是爲搶功,而落水若是日後解決了麻煩,日後就算江晏再來犯,斷了城池,此地也能爲固守之地,運送糧草不過是眼下需要,日後在做城牆,便是滄瀾一關。
“落水關建,功勞可在千秋。”
段承軒低聲說道,腰間的刀刃卻驀地出了鞘。
大娘驚呼一聲,跌坐在地,眼前卻見顧茗煙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娘知曉甚多,將留在我邊即可。”
“婦人之仁。”段承軒眼中殺意盡現,顧茗煙微微一愣,下一刻只聽見破空之聲從後傳來,腰際猛地被人攬住,溼熱的鮮幾乎是砸在臉上,驚得閉上眼睛,子也緊跟着一。
大娘的子重重砸在地上,手中的小刀也啪嗒落地。
顧茗煙緩緩睜開眼時,幾個士兵已經走進來將大娘給擡了出去,始終還未緩過神來,而段承軒低下頭來覺着這小的子,微微愣神,直到有人將地上的跡都理乾淨,這才開口:“你還要在我懷裡躲到幾時?”
懷裡的人兒子一僵,顧茗煙這次擡起頭來,卻是沉默着一言不發。
段承軒卻還以爲嚇壞了,仔細想來眼前的人到底還是個子,便放輕了聲音:“三皇子是如何保護的你,竟然將你保護的如此天真。”
“是我被運氣迷暈了眼,當真以爲這世上儘是有有義之人。”顧茗煙從段承軒的懷裡掙開來,帶着幾分懊惱的用指尖輕叩下,邊淡淡的瞥了段承軒一眼:“方才多謝王爺,日後我斷然不會如此輕信於人了。”
“恩。”段承軒點點頭:“城中還有許多要務要理,將人挪送到關平城的事還需小半月,這些日子便讓人跟着你,隨便你去他們之間走走……”
“這小半月,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落水之事我不會告訴三皇子,還請王爺應允。”顧茗煙總算回過神來。
此時江晏石曲已經被攻下,江晏里應當是慌一片,而再過幾日旭城大概會被兩隊兵馬包圍,斷了他們的糧草,半月之內定然可以圍下,而自然也要好好的同江晏談談生意,得到幾分信任。
顧茗煙從不會坐以待斃,即使想要善待這些奴隸,並且將這名聲傳播外去,到時候也好引起江晏奴隸的憤恨,揭竿而起,改朝換代便也有可能,可如何讓滄瀾不發兵進攻江晏內,卻也是之後再想的事了。
本以爲自己還會和他周旋一番,卻聽段承軒低聲道:“既然本王想要拉攏你,自然相信你,不要讓本王失。”
“多謝王爺。”顧茗煙急匆匆的開了門帘離開,臨走時,山將一塊小小的刻着靖的牌子給了,還送了一匹馬給離開。
本該是夜深人靜派人保護,可顧茗煙執意獨自離去。
顧茗煙一黑袍融於黑暗林間,野之聲隨風來去,而卻無半分懼意。
段承軒在城門之上看着的背影,卻總是想起顧茗煙,若說雲塵是有膽量的子,但若是顧茗煙來到了邊關之,應當也該是這般有膽量的模樣。
這姐妹二人似乎愈發的相同。
待到夜風吹涼了子,段承軒眼裡的危險也跟着緩緩凝聚。
“山,你覺不覺得和顧茗煙太過相似了。”
“但王妃早已經土爲安,雲塵就算是個子應當也只是同王妃幾分相似……”山說到這裡,也是心虛起來。
人有相似,但如此相同,世間能有多?
“派人回天炎,去挖開顧茗煙的棺木,好好檢查的首,再派人去雲氏調查這雲塵的背景,是否真的如我在天炎所看見的那般。”段承軒的指甲都嵌了手心,伴隨着一子被背叛所染的心臟也一一的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