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抿了抿,只將臉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還是跟着賴玄往前走去,眼裡儘是不滿,鬼魅則假裝無奈的站在一旁同小聲說話,說的大多都是讓冷靜些的話語,真正的事兒倒是一點兒也沒聽見。
爾丹皇帝此時連自己唯一的脈都送了過來,究竟是這公主是假的,還是爾丹真的想同江晏合作?
這一路走來,賴玄都想不清,這人任刁蠻倒像是個金貴的大小姐,可若只是障眼法,實際上同滄瀾也談了條件,這脈也不是真的,又該如何說?
了院落,映眼帘的便是長廊門口乖巧的奴隸們。
賴玄走了兩步,餘便瞥見那位大漠打扮的爾丹公主並未跟上,回過頭去,正看見那人輕輕握住一個小丫頭的手,子微微彎着:“這幾日多雨,你只穿這些可是要凍壞的。”
話音落下,那小丫頭眨眨眼睛,顧茗煙肩上的斗篷就將包的嚴嚴實實的,微微卷翹的頭髮被了一把,那人才跟上賴玄的腳步。
“那只是奴隸。”副將頗爲不贊同的說着,似乎拿了帕子就要遞過來。
“那些不過是祖祖輩輩被你們打折了的人,若你不想也被我打斷一雙,日後匍匐於地的話,便不要妄論我所做的事兒。”
顧茗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驚得那征戰沙場的副將都是微微一愣。
這帕子,到底也是遞不過去了。
了書房,顧茗煙這次才真切的看清了眼前的艾延,兩邊站着的都是江晏的各個將領,可比起顧茗煙那副略微不滿的模樣,其他人卻都顯得有些忍。
艾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還未站起來,顧茗煙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手輕輕一擡,門外的丫鬟便心領神會的看了一眼艾延,見艾延點頭,這才趕去添茶倒水。
“公主殿下,我便是……”
“有事說事,讓這一羣大男人榆木腦袋似的站一排是要給我來個下馬威嗎!”顧茗煙啪的一拍桌子,怒喝一聲打斷了艾延的話,更是驚得幾個將領都皺起眉頭,氣勢竟然被生生的了過去。
“如此看來,您當真是爾丹陛下的脈。”艾延卻輕輕的笑了起來,似是在打量的眉眼,一路趕來並未易容,只裹了斗篷圍巾,如今被沒了斗篷,這圍巾也着不住太多。
顧茗煙可是做了十多年的驕縱小姐,如今目一擡,指尖更是略略揚起,點在自己的下上,聲音卻是冷冷:“我是與否,何時到艾延老將軍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