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丹風豪放,所謂京都卻也距離邊關不遠。
只因爾丹從古至今都占據龐大地界,鎮守這接壤北漠的邊疆,而另一邊卻是大片風水寶地,縱然征戰不斷,也不過邊關十數城池來來去去,也算是基深厚。
不同於江晏將人分爲三六九等,也不同於滄瀾一人爲天,在這爾丹只求強者爲尊,卻也不喜欺辱弱者,文武有別,互不干涉,但風土人卻是豪邁,皇帝不求統純正,便也養的如今這位皇帝愈發刁鑽。
即使如此,一路走來,不子民對這位皇帝是讚賞多過貶低,但細細聽來,這些不過因爲子民稀,學堂卻多,大家都有些見識,但發展卻比不過江晏滄瀾。
京都在前,顧茗煙卻在馬車裡摁住賴玄的肩膀,面上帶笑的將那毒藥送他的裡,另一邊的士兵卻覺得心驚膽戰,一言不發。
“當真是顆頑固不化的石頭,非得我將這上好藥材用在你上。”
顧茗煙那隻纖細的手不容抗拒的扣住他的下,輕輕一擡,縱然賴玄雙眼發紅,脖頸額頭青筋迸出,那毒藥也已經吞吃腹,是吐不出來了。
“每七日我便給你解藥,若是耍花樣,我便去顧誠那兒穿你,看看他是要我這個聰明兒,還是要你這聽話的棋子。”顧茗煙好歹鬆開了他的下,更討好似的了,笑道:“這藥材貴的很,但只要不發病便傷不到你,不用擔心的。”
邊的士兵打了個寒,賴玄則因爲藥而無法彈,只是心如死灰。
這一路走來不過幾日路程,但顧茗煙卻總是有辦法得他說話,不用刑也不威脅,只每日用了些筋散在他耳邊說個不停,只他自己都被混淆了概念。
今日也是耗盡了的耐心,這才被餵了毒藥。
而旁邊的士兵們則是各個心驚膽戰,賴玄被押不知,這位公主對待路上登徒子倒是不留的,輕則泄憤似的說的那人無地自容,重則直接把人摁在地上,笑眯眯的讓那人答應跪地求饒,三月做苦工閉門不出。
幾位跟隨士兵們本還想着這位公主是個滴滴娘,如今看來,只覺得是哪裡來的笑面虎,不僅如此,心裡還有些對強者的尊敬。
“您手。”士兵趕緊送了塊帕子來:“若是留存了些毒,便不好了。”
接了帕子,顧茗煙聽聞街市熱鬧聲漸漸近了,輕輕一踹那賴玄的小:“多謝了,不過賴玄將軍吃不吃,日後就好生招待着,那些士兵們我看着一個個呆頭愣腦的,隨賴玄,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吧。”
士兵微微一愣,知道顧茗煙這算是變相的讓他們不要傷人,只點頭答應。
這位公主,倒也是心善的。
打了一棒子再給點甜頭,雖是老把戲,賴玄心裡卻也覺得這毒藥吃的值了。
爾丹的京都總是熱鬧非凡,卻沒有滄瀾那溫鄉的模樣,耳邊是婦人討價還價的罵,還夾雜着哪裡男人摔跤的喝彩聲,街市上也有不正經鋪子,可這地上的地攤也是不,鬧哄哄的連這馬車都寸步難行。
顧茗煙想了想:“不如我們下車走吧,不然怕是到了晚上也見不到陛下了。”
不等士兵們開口,已然自顧自的用圍巾遮了半張臉,又將頭髮高高束起,一輕巧的跳下馬車,活個俠客模樣。
士兵們只好紛紛下了車,不緊不慢的在後跟着。
顧茗煙慢悠悠的這一路走來,雖被推推搡搡有些不耐,但更多的卻是新奇。
爾丹的人,似乎總是懂得從別人那裡拿了東西來用,雖不喜創新,但卻各個都開心的很,更不用說那戲台子上的真刀真槍,還有私塾里背的些史書,倒是沒聽見什麼三從四德,卻看得見賣藝的大娘舞的一手好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