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在收到爾丹來信時,甚至以爲顧茗煙會如之前那般公事公辦。
而看着紙張上的文字,段承軒卻到了報應二字。
“顧誠手之時,鎮遊牧部落和鄰國,不許吞併,事之後,前來赴約,破鏡雖不能重圓,但你我之間終究孽緣一段。”
孽緣二字如今卻給了段承軒無數的希。
當年若是顧茗煙沒有假死,也許他還會頑固不化的認爲,自己當能做齊人之福,以爲自己對蘇玉婉是一片真心。
細細想來,和蘇玉婉曾經的一切都有着師父和師娘的影。
而和顧茗煙在一起的時候,是自內而外的舒心。
只怪他當時未曾察覺。
他迅速的將此事告訴了山,吩咐山小心翼翼的去打聽此事,不得宣揚,就連蘇玉婉也不曾告知。
可他自然也不知道,當他開始爲妥協之時,顧茗煙的利刃已經扣住了蘇玉婉的脖頸。
同瞿禮坐在院中石凳之上,手裡的糖糕方才被咬了一口就被放下,生怕和內的藥衝突,可即使如此隨意的模樣,一開口卻變了味道:“我並不如陛下心裡的娘親那般,我有仇必報,就算殺了蘇玉婉要換我這一輩子和段承軒互相折磨,卻也都是應該的。”
“我們互欠許多,謀詭計用的太多,最終害了自己,只待日後有一天能實現同鬼魅青黛的約定,出去走上一遭,等到鬼魅徹底自由之後,我這條命如何也無所謂了。”
顧茗煙絮絮叨叨的說着曾經發生過的事。
房花燭的心頭痛,被人污衊囚困時的無能爲力,還有雪夜裡失去的種種,卻也有兩人落霞水寨之行,也有段承軒相救之,自然也有平淡的相敬如賓的日子。
雖謀詭計頗多,這顆心千穿百孔,卻也步步。
如今這些事被說出來,顧茗煙自始至終面不改,一如旁觀者。
“我不怨天地,更不怨父母,唯一憾的便是此生未能貫徹始終,終是於大局着想,忘了當初一心一意救眼前之人的初衷,更不說,日後這雙手還要染上,縱然夢魘纏,終究是我咎由自取。”顧茗煙趴在桌上,只對着那繁星夜空輕笑出聲:“若是可以,去那白馬寺陪着虛塵小師父掃下半輩子的地也是不錯。”
瞿禮從頭開始便只靜靜的聽着,直到聽見這最後一句,他卻更加不知道該和這個兒相了。
似乎通達理,也知曉大局不求輸贏只求制衡。
但說來復去,也只有一傷和謀詭計,僅剩的半分親當年也用在了顧誠上,卻被真相摔得碎,如今有時驕橫跋扈,可這一顆心卻是冷冷的。
“我倒是說完了,你呢?”顧茗煙了自己的小。
瞿禮反倒是一時無話,同顧茗煙和段承軒之間的孽緣不同,他只要一想起雲綰心裡都是熱的,說來道去不過只是些細碎小事,真正被稱作大事的事,他卻不想讓兒知道,只沉默了許久,只說了一句:“這麼些年,我就顧着想你娘親了。”
顧茗煙的手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不管家國大事?”
“你怎麼眼裡只有家國大事?”瞿禮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看着。
被這麼一問,顧茗煙奇怪的了腦子,想着自己的前世忙於工作,時則忙於學習,雖然也會跟着鄰居家的孩子玩,但似乎很談八卦和家長里短。
瞿禮擡起手來了的腦袋:“明日我帶你出宮玩玩。”
“是出了什麼事兒嗎?”顧茗煙下意識的問道。
“又不是只能出事兒了才能出去玩,只聽說你帶回來的幾個丫頭不怎麼適應這裡,吵鬧着要見賴玄或者是你……更何況,賴玄的解藥你還沒給。”瞿禮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