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丹城外蕭條一片,顧茗煙卻不再說話。
而等到雲綰和瞿禮回到爾丹京都看到那封信,已然是一個月之後的事,瞿禮當時便訓斥了瞿昊一頓,可這件事卻已經早早放出風聲出去,無力回天。
一切都是段承軒有意爲之,宗平王和三皇子還被迫着去江晏議事,爭奪功勞,段承軒卻慢悠悠的帶着去了一趟三皇子的軍營,先是跟着一羣奴隸們小住了一個多月。
之後才同樣一匹馬,兩個人去往天炎,冬日也將至。
這一次毫無準備的江晏和滄瀾都不會冒險在冬日出兵,也足以讓兩邊看清局勢,但在這一路上,顧茗煙卻始終沒有單獨的同段承軒說上一句話。
重新回到天炎,顧茗煙只帶上了白的面紗遮住半張臉,一鵝黃的冬反而讓多出幾分俏皮可來,但即使如此,段承軒卻再沒看到臉上的笑意。
“同我回王府。”段承軒在想去客棧之時將人拽住。
駐足的路人都紛紛好奇得勝而歸的戰神又看中了哪家姑娘,有人覺得眼,有人卻覺得新奇,但無一不是避讓開來。
“我曾說過,若是我回去了,蘇玉婉必死。”顧茗煙輕而易舉的甩開段承軒的手,背後的爾丹士兵們更是紛紛將已經出鞘的刀刃都塞了回去,中途被拉過來的平川也不着痕跡的回到方才的位置上站好。
段承軒眉頭緊蹙,如今他和顧茗煙地位相當,強行帶走解決不了問題。
“去驛站。”段承軒只得退而求其次。
顧茗煙想了想,卻是搖頭:“我去聽風樓住下,再去醫館見見賀老先生。”
這話是說給平川聽的,後者着頭皮在段承軒足以殺死人的目下點點頭,讓出一條道來。
肖海派人跟上,自己則萬分不耐的走到段承軒的邊:“可別告訴我你真的是了心。”
“不然?”段承軒回答的同樣不耐。
“我以爲你是想借着的勢力來反撲一場。”
“不反撲了。”肖海很見到段承軒臉上淺淡的笑容,還聽見他說:“師父當年帶我門時,便說過,有人陪着,平平淡淡你也願意,如今,我倒是覺得了。”
即使是蘇玉婉,也未曾得到過段承軒如此的話。
當年他邊帶着蘇玉婉時,上儘是一子不死不休的反骨,只恨不得爲了蘇玉婉將邊的親朋好友都給得罪。
可如今面對顧茗煙,卻有這般淡然的一面。
“你難道真的對皇位一點心思都沒有了嗎?”肖海的臉卻黑了一些:“我一直以爲你還想給蘇玉婉一個名分。”
提到蘇玉婉,段承軒的眼神卻黯淡下來:“不必提,到底是我將寵的無法無天了,日後若想要另尋佳人,我也不會留人的。”
“我倒是真的看不懂你了,這顧茗煙到底是用了什麼妖法將你和桐舟都唬的團團轉,只讓你們一個勁兒的誇。”肖海冷眼相視:“如我看來,這般的子只能遠遠看着,放在枕邊卻是不能。”
這番話換來的卻只有段承軒短暫的沉默,和脣角一抹無奈的笑意。
顧茗煙踏聽風樓,柳兒早已爲準備好了合適的房間,房間裡多了一張寬大的桌子,其上的架子還放着不的藥材,只讓顧茗煙眼睛一亮。
而這一切都被跟在後面的段承軒和肖海看的一清二楚。
“我先走一步,你便看着吧。”肖海實在無法忍段承軒眼裡流出任何癡的表,更不用說這一路上段承軒幾乎都對顧茗煙有十足的容忍度,唯有在同乘一匹馬上表現的強勢些。
而本該直接回府的肖海卻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拐角。
之後便藏了形來到靖王府,將這件事告訴了早就帶着艾枝慕青歸來的蘇玉婉,後者死死的攥緊了帕子,指尖擰在一起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紅:“我就知道!軒哥哥本就是中了那人的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