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魅邊,難得睡得安穩些。
縱然馬車顛簸,但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夢魘好歹是消散了些。
一路趕車的並非是鬼魅,而是當初皇上送來的暗衛,他們在此聽候鬼魅差遣許久,如今只當普通侍從來緊緊跟隨,只是換上了爾丹的料,算是保險。
“醒了?”鬼魅抱着手臂睜開一雙眼,見正着發酸的手臂,便也看了一眼馬車外:“再有幾里地,便要江晏的城了。”
“看來我睡的久。”顧茗煙只是稍稍揚了角:“此次前去,我要同顧誠談上許多條件,你便不必跟在邊,不然到時候我更不好傳遞消息。”
“此行危險,怎能讓你一人獨自前去。”鬼魅皺眉。
“段承軒的人更是跟不進去,你不如作爲爾丹使臣,獨居驛館,日後若是有事,我便想辦法傳遞消息。更何況,我手裡還有兩張牌,顧誠不會輕易招惹於我,反倒要好生對待我。”顧茗煙着脖頸。
這兩張牌,其一便是雲綰已死,是雲綰獨有可能真的有那長生不老的藥方,另一張,便是如今的份,顧誠聰明,即使兵行險着,卻也該知道若是留住顧茗煙,日後便是多了一條活路,殺了怎麼都不划算。
細細算來,鬼魅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一路城,顧茗煙卻注意到的四周的將士似乎多了些,而艾延將軍此時正騎在馬上,攔住了們的去路:“殿下。”
輕輕喚了這一聲,顧茗煙才開了車簾,冷冷一瞥:“怎的,這次你家主子還是讓你同我談生意?”
艾延面一僵,但只要一想到這位是爾丹皇室如今唯一的公主,聽過傳言的都知道皇帝對待這位公主是如何的好,戰事吃緊,自然不可得罪,只好面上帶笑:“並非如此,我如今過來,是想讓我兩位兒子送您去一趟京城……”
“還是賴玄將軍吧。”顧茗煙跳下馬車,帶着幾分挑釁的看着艾延:“據我所知,如今在皇帝面前說的上話的,還是背後有人的賴玄將軍吧。”
艾延當即變了臉。
他本以爲這位公主就是個草包。
但如今有了些怒火,艾延便冷笑道:“雖然你是爾丹的小殿下,但別忘了,你雖給了我們江晏武,但別忘了,你到底不是爾丹皇帝的親兒,而真正的那一位還是滄瀾靖王妃,你真的不怕沒命去京城?”
看來他們消息靈通。
“有何可懼?”顧茗煙仰臉走到艾延的面前,擡手輕輕的拍了馬腦袋:“我既已經來了,手裡自然是有足夠的籌碼。”
“若艾延將軍有本事讓我將這些籌碼拿出來,也是你的本事。”
收回了手,顧茗煙對這位嗜殺、主張奴隸制的人卻無半分好。
如此說來,只不過是讓他勿要來打擾自己。
可走了兩步,顧茗煙卻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去看他:“不過我倒是對那位艾枝好奇的很,不若讓隨着我一同上路吧。”
艾延小小吃驚了一下,這早已沒了清白還帶了個男人回來的兒,他早已想要放棄,只因還有些聰明這才留下,卻沒想到這位小殿下竟然還認識。
“殿下是如何認識小的?”
“曾經同靖王商量過什麼,我便就有些好奇了。”
顧茗煙輕描淡寫的說着,艾延卻爲此吃驚,這件事本該除了當事人之外無人知曉,就連顧誠對這件事也只是一知半解。
不敢小瞧這位殿下,他只好派人去艾枝和賴玄過來跟着,另一邊,卻是看了一眼那空的馬車:“殿下邊連個侍從都不帶嗎?”
“算是我對江晏皇帝表現的些許誠意。”
顧茗煙說着,早已經毫不畏懼的爬進了江晏的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