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煙本想再待上兩日再離開,第二日清晨好不容易睡,便聽見門扉推開的聲音,當即從淺眠里睜開了眼,披了外匆匆出門。
正看見城中的將士正站在門口,賴玄都裝齊整的站在最前面:“爾丹太子希您能回去一趟。”
說着,還將一封信那到了的手裡。
顧茗煙草草看了一眼,字裡行間竟然都是擔心和責怪。
想來也不可能是瞿昊筆下寫出來的東西,應當是雲綰爲此惴惴不安,便坦然點點頭,換了一服便跟着賴玄離開。
怕是這信件前幾日便到了,皇帝是等着見了之後決定讓如此離開。
想必也有幾分原因是那一千戰馬,對於江晏鐵騎來說,可以算是不小的戰力,雖然要將這些盡數給賴玄會引起不滿,但皇帝同樣會選擇爲了削弱艾家而幫助賴玄上位,以此制衡。
顧茗煙猜到一半,剩下的一半莫約需要顧誠去周旋。
一路由賴玄親自護送,艾枝則乖乖的留在了賴玄的邊,更不忘記得要回去見見慕青。
又是一路顛簸,顧茗煙覺得近日頭疼的次數愈發頻繁。
但無論如何把脈想要找到病因,也不過是自己睡眠太,而要心的事太多。
被護送回爾丹領土,瞿昊的軍隊將帶到了內里一座從未去過的城池中。
這裡的民風似乎書生氣要濃厚些,顧茗煙被送到宅邸里,並未見到任何邊的人,便早早的在房間裡睡。
等到雲綰和瞿禮進來時,門外的鬼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睡下了。”
瞿禮對此十分不滿,還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莽撞的兒,邊的雲綰則將他推開些,低了聲音:“煙兒很能睡個好覺,別去打擾。”
鬼魅和瞿禮都着。
昨夜還信誓旦旦要教訓兒的暴躁夫人去了哪裡?
雲綰不雅的揮揮手,只輕輕推開了門扉走進去,坐在牀沿等着醒來。
鬼魅趕緊退了出去,見瞿禮愁容滿面的模樣,不問道:“陛下究竟是爲夫人的事苦惱,還是爲了煙兒?”
“兩者都是。”瞿禮嘆氣:“母二人都是這般令人擔憂的,可到底如何是好。”
“若是煙兒醒來,知道您將段承軒給砍傷了,怕不知道會如何對待您。”鬼魅冷不丁的潑了涼水。
瞿禮惱怒的瞪了一眼鬼魅,後者便趕緊跑了個沒影,不準備來參與人家家事。
顧茗煙悠悠轉醒,正是一個半時辰後,恍惚之間只能見牀邊一個廓。
只聞着那子淡雅的輕香,便知道來人是雲綰,只迷迷濛蒙的擡手搭在對方的上,蹭了蹭的角:“娘親。”
只聽着這一聲略帶鼻音的娘親,雲綰心裡的鬱卒便消散無蹤,就連那剩下的怒火也了許多,只了那的髮:“娘親在這,你卻是青天白日的便睡了。”
“知曉此地安全,便想睡了。”顧茗煙重新闔上眼睛,難得舒適。
“不過睡了一個時辰。”雲綰瞧見眼底的烏青,略皺眉:“在江晏的日子怕是睡不好。”
“在哪兒都睡不好,只是這裡安心些。”顧茗煙輕笑起來,挲着抓住了娘親的指尖,當真如同小孩子一般:“唯有娘親從不算計我。”
“可你卻是算計了許多人,卻唯獨不算計娘親,更是不告訴娘親。”說到此,雲綰便也生氣了些,輕輕一拍的肩膀:“每次做事都如此莽撞,不顧自命,只得讓娘親白白擔心,卻也不忍打你,只將怒火撒到一旁。”
被這麼一拍,顧茗煙倒是清醒了些:“我以爲娘親同陛下還有許多要事要說,便不想多說讓娘親爲難,更何況細細說來,我卻是連生父親也拿來利用,娘親莫不是厭棄這般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