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顧誠已然瞭然於心：“花梨當真是我的不孝。”
“大人心如明鏡。”顧茗煙輕笑，只推開了雅間的門扉：“明日宮，大人還是莫要與我親近，以免惹人懷疑。”
門扉闔上，兩人之間的約定已。
段承軒耳力極好，自然是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來到這街市之上，自當握緊了顧茗煙冰涼的手，看：“艾延勢力龐大，若是顧誠真的得了皇帝背後支持，這江晏便要一分爲二。”
“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顧茗煙回握住他的手，低笑一聲：“顧誠還有用，唯有留着他，古昇和艾枝才有本事公平對弈。而且……蘇玉婉這一次是逃不了。”
“你留下探聽消息的罪證，又說想要謀權篡位，之後若是再說刻意在我邊挑撥離間，那這些罪名一一落下來，可是不小。”
“雖然不小，但也不致死，我不想再髒了自己的手，便將這事給顧誠去做，倒也是不錯的。”顧茗煙側過頭去瞧他：“三皇子和瞿昊何時出兵？”
“三日之後。若是艾延真的有謀權篡位之心，強之下，便會出野心了。”段承軒如此說着，更是停下腳步，同顧茗煙對視：“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你的目的是讓顧誠萬劫不復。”
“不過是不信任你的所作所爲。”顧茗煙也安靜的看着他，指尖卻從他的手裡划走，只有耳邊的青隨風落在段承軒的肩上，那雙眼被風迷得微微眯起，笑意仍舊：“可如今，我還未親口告訴你計劃，你卻也知道了。”
“看來這孽緣，你是斬不斷了。”段承軒同樣收回了手，不再去。
顧茗煙只是快步往前走去，心裡微。
誰都猜不的這顆心，更猜不的心積慮。可段承軒只要稍稍一聽便知其真相，並非才學無雙，不過是兩人太過相似，仿若鏡面兩端。
相看兩生厭，卻也割捨不開。
段承軒緊緊跟在的後：“你報仇也是不急不緩。”
“自是如此，不然你那易生氣又衝的格，該誰來磨平。”顧茗煙側過臉對他笑：“有我在側，便你走不得歧途。”
“我的專橫，你倒是盡數學去。”段承軒無奈跟上。
人的區區數十載，哪裡容得兩人互相折磨，將死亡搬上檯面。
不若細水長流，苦甜錯。
街市長長，兩人卻一前一後，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