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當真是無人問津。
一直待到顧茗煙任由段承軒爲換了乾淨裳,才一隻手搭在他的前,將半張臉都埋在他的頸窩裡,悶聲道:“這偏殿本就是爲我準備的。”
“若是讓伯父知道我才剛宮便……”
“你若是有膽量說,我也不介意看着你上多幾條傷口。”顧茗煙下意識的蹭了蹭,在這寒冷冬日,能如此這般親近的這溫熱的軀,只愈發的昏昏睡。
段承軒只好輕輕摁着的肩膀,低聲道:“我以爲你對我多是排斥。”
“瀉火的玩意兒,要排斥些什麼。”
“……”
段承軒只惱怒的摁了摁的腰側,換來了一聲悶哼才開了口:“這還是你第一次主。”
“若是不在牀榻上練練,一拿起刀劍你們便要把我扔在地上,我只會更氣。”顧茗煙稍稍擡起頭來些,更擡起手點了點他的下:“若是蘇玉婉知道我剛離開,便同你在這快活似神仙,想想也是該氣炸了。”
“你開心就好。”段承軒也是沒了脾氣。
不過如今顧茗煙並不排斥自己,心裡也是暗喜。
也不知顧茗煙是暖和了還是累了,不過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之中更是會下意識的嗚咽幾聲,指尖亦總是攥着背角,段承軒發現了便會將自己的手塞到的手心,細細親吻過的額角,便會安靜下來。
做的什麼夢,做了什麼事兒,似乎在此刻也不重要了。
直到宴席之時,門外的護衛才不得不敲響房門,顧茗煙緩緩睜開一雙眼,第一反應卻是了額角,朗聲問道:“怎麼了?”
“宴席馬上便開始了,殿下是不是該……”
“不去了,將晚膳拿來放在門邊便走吧。”顧茗煙重新鑽回被子裡,眼睛再一次闔上,卻好像一眼都沒看向段承軒。
段承軒只好側過子再重新將人擁懷中。
顧茗煙許久都未睡的如此沉,第二日清晨是在飯菜味道里醒來,段承軒換好服正坐在桌案前,喚:“起,用早膳。”
顧茗煙只好慢悠悠的爬起來,草草用過早膳便服了藥,聽聞蘇玉婉要去早市看看,還點名道姓的要跟隨,段承軒當即黑了一張臉:“倒真的以爲自己是爾丹公主了。”
“多虧你寵了十數年。”顧茗煙了脖子,又將兩條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次披着斗篷往外走去,段承軒卻只能暗中跟隨。
蘇玉婉儼然已經適應了如今的份,上深藍白水紋邊的服裝應當是特意挑選,只要是眼尖之人細細看着料配飾,便能知曉是皇室之人。
“等了你許久。”蘇玉婉一見便開了口。
“我可不曉得這京都有些什麼,早市更是從未去過。”顧茗煙掩打了個哈欠,百姓們早已在寒冬清晨起,做自己的事。
爾丹京都的冬日不及天炎冬日的寒冷,卻也會時不時飄散些雪花。
想及此,顧茗煙擡起頭來看着沉沉的天,突然笑了起來——也許可以和青則一同看雪。
“你在笑什麼?”蘇玉婉問。
“我在笑,寒冬之日,你的師父師娘在九泉之下,可還能覺到這寒風刺骨。”顧茗煙輕快的往前走了幾步,買了兩個餡餅,便不再管蘇玉婉早已黑了一張臉,只恨不得將碎萬段。
早市之上並無太多東西,唯一出乎顧茗煙預料的,便是路邊正跟小乞丐分着一張大餅的青則,而那小乞丐也是青則來到京都認識的幾個朋友之一,顧茗煙見過一次。
青則在看見的時候便興沖沖的拉着小乞丐沖了過來,那是個髒兮兮的小丫頭,顧茗煙並未直接將青則抱起來,而是將上的斗篷取下來,搭在那小丫頭的肩上,將裹起來,的腦袋:“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