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段承軒並不知道事的嚴重。
宮中太醫醫了得,在爲顧茗煙細細檢查之後,眉頭深鎖。
“這毒並非沒有治癒之法,這雙也並非沒有解決之法。”太醫將一切都收回到藥箱裡,回過頭來看向段承軒:“但是這位小姐應當是出生時便子不好,上的舊傷如今都淤積在,無法用正常辦法調理,就算真的要解毒,最起碼也要等上一年多,待到子恢復,還得輔以藥膳將舊傷經脈細細調理。”
“而這雙,不僅僅是了寒,膝蓋關節也都損傷極大,日後不該騎馬顛簸,最好是靜養一段日子輔以湯藥。”太醫頓了頓,又道:“而且我瞧着小姐之前應是失去過孩子,可並未調理又做勞,加之睡眠太,如今虧損太多,無法可補,只得在食住行上慢慢調整。”
之前的那些大夫可不是這般說的。
本想這樣說,便聽那太醫略一拱手,低聲道:“我家祖輩世代行醫,自當是要比平常大夫要知道的多,若是公子不信,聽聞京都最近來了位……”
“不必,多謝你了。”段承軒略一揚手,打發了太醫去旁屋書寫藥方。
而太醫口中的一位大夫,自然是雲綰。
雲綰對顧茗煙的醫總是讚許爲多,知道每日都吃補藥,便不會再管。
可如今顧茗煙只躺在牀榻上微微出神,也不知聽沒聽到那太醫的話。
“我有點兒懷疑你的醫。”段承軒憋了許久才出這麼一句話來。
顧茗煙了指尖:“我的醫沒問題。”
“那你就這麼縱着自己胡鬧?”
“你相信這老太醫都不相信我?”顧茗煙執拗的回過頭去:“許多大夫都喜歡將事講得嚴重,我現在能跑能跳……”
不再說話,顧茗煙在段承軒的冷眼裡敗下陣來。
“這也是爲了報復我?”段承軒不忍的坐在牀沿,低垂着腦袋看他:“還是說,當初我所做的一切……”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依然會被卷進這些事,只要我的娘親是雲綰,這件事就不會改變。”顧茗煙淡然的看着他,雙已經沒有那麼疼,的語氣也跟着輕鬆起來:“但你可以將這些當做是報復,因爲我這下半輩子都不會好過。”
沉默片刻,顧茗煙這才不耐的爬起來,拽着段承軒的襟:“別總是用那種擔憂的眼神着我,現在這一切都是結果,誰也沒法改變什麼,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憐。”
段承軒角輕輕了一下,最後只認真的點點頭,給了一個淺淡的擁抱:“我去看看青則。”
顧茗煙這才笑着重新躺下:“這才對。”
段承軒離開屋子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當年沒有他的庇護,顧茗煙也不知是如何在蘇玉婉的手下過日子,如今即使有了他的庇護,他依舊沒法兒制止蘇玉婉的所作所爲。
山從屋檐上落下:“青則小爺遇到的人已經服毒自盡,另外的人是兩儀門的人,聽命於蘇玉婉,並表示會跟聽風閣作對。”
“派人將兩儀門一鍋端了,你讓人按照我的字跡寫信給蘇玉婉,告知我一切都好,再說顧茗煙的郎背景深厚,切莫招惹。”段承軒負手而立,仰頭只瞧着這滿天星辰:“繼續四搜索良方,醫書有好的便送到邊。”
“可是殿下居無定所……”
“在哪兒,便送到哪兒,再派人細細清點府中財,以及其下的錢莊,日後蘇玉婉再用銀兩,便盡數告知,切莫打草驚蛇,免得壞了的計劃。”段承軒往外走去:“派人寸步不離的跟着,再有閃失,唯你是問。”
“是,王爺。”
山悄然去影,對段承軒的命令從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