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裡，去往邊關找蘇玉婉報復。
瞧見段承軒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顧茗煙的厚臉皮都有些耐不住：“怎麼這麼盯着我？”
“你是真的想接手黑水鎮的爛攤子？”
“答應了就該做到。”顧茗煙點頭，見段承軒難得出如曾經那般冷漠的神，也緊繃了子看他：“反倒是你兄長這是讓你來收拾這爛攤子，你也該知道怎樣做到不留痕跡……”
段承軒的眼刀打斷了接下來的四個字——斬草除。
可能段琮並未真的想過，但顧茗煙卻知道這樣的爛攤子該如何解決。
黑水鎮是沒有王法的地方，也是皇帝親自培育人的地方，如今外面的雲氏走的七七八八，誰也保不准黑水鎮的人會不會在雲綰離開之後反撲，所以，只可能是一把火將這裡燒了。
而顧茗煙想管這裡的人和事，也許麻煩了點兒。
“他們跟你並不相干，別想着多管閒事。”段承軒的語氣裡帶了些惱怒。
“你讓我看着將士們去死我已經很不好了，他們雖然是惡，但也是一條條人命，該殺的我會殺，不該殺的，我也容不得你手。”
顧茗煙微微擡起了下，四目相對，火乍現。
意見再次產生分歧，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兩人從本質上都不同。
男人目長遠，將人命當數字計算，也許其間因爲蘇玉婉而做錯事，可他還並未到那種視人命爲草芥的地步，更是不殺平民百姓，只在戰場上殺人或者解決罪犯。
而在顧茗煙這樣人纖細的目下，有人可殺，有人不可殺，不可簡單的以數字計算，更不怕日子久遠，只怕誤殺一人。
“那若是此時有一座城中都是瘋子，我該不該屠城？”段承軒突然開了口，神冷峻。
“若是生病，該治，若是瘋魔嗜，屠。”顧茗煙一邊的眉頭輕輕揚了起來。
“黑水鎮上多數是亡命徒。”
“亡命徒比你想象中能做到更多的事。”顧茗煙瞧他：“跟在你的手裡，亡命徒可以是上陣衝鋒的死士，也可以是被人利用的利慾薰心的蠢貨，但若是讓他直接了黃泉，土地上的骨和，是你這輩子也洗不清的東西。”
段承軒微微一愣，還未反應過來，顧茗煙已經來到了他的邊，就坐在他的大上，兩隻手上他的面頰，目同樣沉：“蘇玉婉教你嗜好殺，我卻要教你如何靠忍耐，做到利益爲上。”
馬車顛簸，男人不得不出手去將的腰際攏懷中。
“原來你是想讓我利用他們，正如當初你將那些奴隸帶回來也是這般。”
“是，我早就說過我並非善人好人，並非是以救人爲大，我更以救到有用之人爲榮，救敗者蠢貨爲恥。”顧茗煙放鬆了力道，仔仔細細的用目描摹着他的眼瞳、睫，繼續道：“大夫們行醫救人，爲的是責任二字，並非爲了善良。”
“你是爲了我？”段承軒了的腰側。
“想太多，只是廢利用。”顧茗煙擡手拍了拍他的面頰：“到時候到了蘇玉婉的面前，別餡，只要你表現的更偏向我就好。”
無論顧茗煙現在說什麼，段承軒都會點頭答應。
這一路兩人倒是沒繼續折騰，仿若回到了從前平靜的日子，除開時不時的爭吵，一切如常。
……
而對於被關押在城中別院的蘇玉婉來說，卻是煎熬。
好不容易幾番周折才將雲綰的事告訴了顧誠，後來更是借肖海之手走了出來，卻沒想到來到這邊關，卻被人關押至此，肖海杳無音訊，自己派人送給段承軒的信件都石沉大海。
這些日子日漸消瘦，可爲了保持姿態，依舊對宅院中的下人頤指氣使。
